“什么!!”
怒喝声猛然响起,打断了王锡爵的话。
王锡爵抬起头,看向黄纱帐另1侧的万历,眼中流露出震惊和些许惊恐,他不明白,原本那畏畏缩缩的皇帝为何会变成这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京城守孝这几年,京师亦或是皇帝的心态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其他几位文臣,此刻锦墩也坐不下去了,1个个急忙起身,而后哗啦啦地跪在地上,口呼陛下息怒。
“王锡爵,朕看你是守孝守傻了吧!!”
万历那臃肿的身体在黄纱帐的另1侧不断挪动着,显示着这具身体主人极度的愤怒。
此刻,万历确实很生气,这王锡爵是什么意思,这是想着立潞王为皇帝吗??
那就更不能留着潞王在京师了。
“你就跟着潞王1块去辽东吧,吹吹风,别待在京城了。”
万历这些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1般,显得如此的冰冷,“正好你可以规劝潞王啊,无忘恭顺嘛,呵呵。”
“臣——”
王锡爵低垂着头,脑袋上的乌纱帽此刻也因为王锡爵的身体抖动,而变得不稳。
他的后背汗水瞬间浸湿,但是内心却是1阵冰冷,为何,为何自己的1番苦心没有似乎被皇帝谅解。
与此同时,那些个跪在左顺门便殿地上的文臣们,绝大多数都低垂着脑袋,不敢多言,包括潘晟和王锡爵都闭口不言了,唯独1人。
“陛下,暂息雷霆之怒!”
吏部左侍郎余有丁开口了,“臣有1言,还请陛下虚纳。”
“余有丁——”
万历脸上还是残留着怒气,显然是被王锡爵刚刚的话气到不轻,此刻他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看向余有丁,这人也是张居正1派的,“你想说什么。”
“陛下,潞王年近十4,是可就藩,但是不可就藩辽东。”
在这些大臣当中,余有丁的岁数还算是年轻的,因此这胆气也没有被年岁消磨殆尽,“辽东为我大明边塞重地,多有戎事,而藩王不宜从弓马之事。”
余有丁侃侃而谈,眼中光芒4射,仿佛言论中都是为了大明好,“而如今潞王若是就藩辽东,便是弄武事,便已涉藩禁,还望陛下3思啊。”
“臣以为,潞王可就藩河南等地,简拨儒生,令读书,以汉之东平为法,与国咸休,以保禄位,毋得妄自干预戎事。”
余有丁所说的有理有据,但是万历听不进去,他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些人都在跟自己作对,没有人,没有人真正理解自己,没有人帮助自己,都在反对自己。
他陷入了1个思维的定性当中,难道自己必须要活在张居正的阴影之下吗,因此他越想越气,越气越要多想。
“够了!!”
万历1声大喝,叫停了余有丁的侃侃而谈,“好,好,好啊,这都是朕的好臣子啊,1个个都要反驳朕,朕十4岁就亲政了,十4岁!!”
说到这十4岁之时,万历只觉得光喊还不够解气,猛地1抬手,重重地拍了下龙椅的扶手。
“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6年了,你们,可你们呢,你们还记挂着张居正,他的话才是令旨吗??啊??说话啊,你们!!”
沉默,便殿当中陷入了1阵沉默,这话谁人敢接啊,而后便是齐刷刷地磕头声,以及异口同声的陛下息怒。
“呵呵——”
万历1阵冷笑,“息怒,这怒气可就是被你们所引起的,还让朕息怒??当真以为朕不敢廷仗了吗?”
“陛下——臣以为余侍郎所言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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