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陆清舒心虚喊了一声。
顾老爷子神色敛了几分，像是才注意到这个人。
“非亲非故的，陆小姐跟别人一样称呼就行了。”
陆清舒的脸色僵住，唇角微抽，她低了低头，交握在一起的手指狠狠掐着手心。
“顾老先生。”
顾老爷子没理她，转而看向叶柠时，又恢复到慈眉善目的样子。
顾西洲目光沉沉落在叶柠身上，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面色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跟当年救下老爷子，携恩说要嫁给他时一模一样。
她计划好了一切，只为这个目的而来，什么都不用做，让老爷子给她当枪使。
顾西洲默默攥紧了拳头，看来叶柠一点儿也没变，这些天不过装腔作势，为的就是今天再次救下爷爷，好重新入顾家。
可顾西洲不会让她如愿。
“爷爷，念舒说得没错，清舒的确很好，至少比某些人好，没有心机，温柔又大方，是最有资格做顾家女主人的人。”顾西洲沉声说道。
闻言，陆清舒激动不已，却碍于顾老爷子还在，只能压下心里的激动。
叶柠闻言，嘴角轻勾了下，神色漠然，隐隐多了几分嫌弃。
除此之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顾西洲。
她已经跟顾西洲没有任何关系了，别说是选陆清舒做顾家女主人，找个猴子来当，她都不会在意分毫。
不过她不在意，有的是人在意。
安柔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说道：“西洲，我跟你爷爷的意思一样，只认柠儿这么一个儿媳，别的人既然从前迈不进我顾家的门，往后也别想迈！”
话落，她意有所指看了眼陆清舒，眼底的冷淡疏离分明。
安柔的教养不允许她说出太刻薄的话，但是要她给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好脸色。
没门！
“混账东西，当着柠儿的面说这些，我看你真是鬼迷了心窍！现在就给柠儿道歉，把陆小姐送出去！”顾老爷子明显气得不轻。
“爷爷！”顾念舒可听不下去了，不等陆清舒开始装，她便跳出来替陆清舒打抱不平。
“清舒姐姐跟哥哥从小青梅竹马，都是你们眼皮下底下长大的，按道理来说不该更偏向她吗，你们为什么这么偏袒叶柠这个贱人！”
“顾念舒！”顾老爷子瞪着她，板着脸的样子有些吓人。
“我们顾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教你的？开口闭口就是贱人！”
“我不是，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着急！”顾念舒慌了，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清舒姐姐和我哥才是最般配的，为什么你们都要偏心叶柠！”
陆清舒低着头，身子隐隐发抖，看上去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但是这份可怜，除了顾西洲和顾念舒之外，无人在意。
安柔双手环抱，歪头看向陆清舒，平静开口。
“陆小姐现在这样，是我们顾家欺负你了吗，”
“不是，没有，我只是……”
不等她说完，安柔就打断道:“没有就好，从我看见你开始，你就一直这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们顾家仗势欺人，说出去不好听呢。”
陆清舒绷紧身子，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几滴泪。
安柔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她哪里还敢继续。
至于叶柠，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有点想鼓掌了。
这演技，不去娱乐圈太可惜了。
不过不管这场戏唱得怎么热闹，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次前来就是还了顾老爷子从前对她不错的恩情，往后她也不会再来。
想着，叶柠起身。
顾老爷子和安柔以为是顾西洲的话伤了叶柠的心，连忙拉着她的手说道：“柠儿别慌，我一定让西洲给你一个交代！”
“谢谢爷爷和阿姨的好意，不过离婚的事木已成舟，我也不愿意做拆散鸳鸯的坏人。我朋友还在楼下等我，就先走了。”
或许是这两位长辈对她一直很好，叶柠停顿了下，又开口。
“希望你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再见。”
说罢，叶柠径直朝着门外走去，从头到尾没有施舍顾西洲半眼。
可就在叶柠走到门口的时候，顾老爷子因为情绪激动再次病发，捂着心口直直倒了下去。
瞬间，房间里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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