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打算绣最难的三异绣,就是异形、异色、异针的刺绣,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估计少说也得三个月才能完成。
架好绣棚,选好丝线,炎凉凝神把一根丝线一点点拆分了八份,用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线来绣,必要的时候,她还会再次分成毛,用于最细腻的地方。
纤细修长的手指如花瓣绽开,勾着闪亮的丝线,灵巧地分劈,再捻起只有三厘米长的绣花针,像变戏法似的,迅捷地把丝线穿过针孔,动作快得眼睛都跟不上。
绣棚必须竖在面前,才能在两面分别下针。她在精致的月白色面料上落下第一针,紧接着手指像蝴蝶般翩翩起舞,针脚平齐、细密、匀顺、和光,非是大家无法绣出这样的效果。
可是她很快就感觉心烦气躁,落针不稳,甚至丝线竟然打了结!
她从十岁跟着妈妈学刺绣,只有第一年会出现丝线打结的问题,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剪断丝线,深呼吸,再落针,心神仍旧不宁。
今天沈涧西结婚,炎凉以为自己的情绪不会再有任何波动,她已经对他彻底失望,彻底死心了。
以往无论多烦心的事,只要开始刺绣,她的心很快就会安宁下来。
可是今天不行!她多次尝试都不行。
算了,炎凉认命地收起了丝线和绣棚。
手机铃声震耳欲聋地响,一看是邵千敏打来的。
“炎凉,糟糕了,你快来救急!”话筒里邵千敏的声音焦急又无助。
“怎么了?”
“汪清婉让我来当伴娘,说是有一个伴娘临时有事走了。可是我过来以后才发现,伴娘的那件礼服在胸前裂了一道缝,omG!难不成是那位伴娘太胖给撑坏了吧?”邵千敏气急败坏地吼,“而且这件衣服有点大,我穿着不合身,炎凉,我记得你那里有轻礼服,给我送件粉色的来!拜托了,快点哦!”
邵千敏不容分说挂了电话,炎凉呆在原地,心里非常抵触。
她不愿意去参加婚礼,怕看到沈涧西一身新郎装扮,而新娘却不是她。
可是邵千敏求她了,又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怎么办?
公司里的确有粉色的轻礼服,适合伴娘穿,可是……
炎凉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天人交战了一分钟。
姜小玫打开房门探进一个脑袋:“炎凉,你真的不去参加婚礼?要是你想去,我陪你!”
炎凉眼前一亮,跟姜小玫说了邵千敏的事,让她帮忙把礼服送进去。
姜小玫倒是没有推辞,只意味深长地盯了炎凉两眼。
炎凉知道她怀疑自己是为了参加婚礼而找的借口,不禁苦笑一下,也没有解释。
两个人开了车去公司拿了礼服,又迅速赶往汪家宅子。
炎凉本来想在车里等,让姜小玫一个人进去。
没想到邵千敏早就等在大门外面了,一眼看到炎凉和姜小玫,两眼放光,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拉着炎凉的手,不由分说就往里面跑。
炎凉大吃一惊,却挣不脱邵千敏,急得直喊:“千敏,你松手!我不进去了!”
邵千敏仿佛听不见似的,恰在这时,商子萱也走出来,看到炎凉一脸惊喜:“炎凉,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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