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轻蔑地扫了炎凉一眼,“你明知道两家的仇恨不共戴天,还要缠着泊言不放,除了钱,我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
炎凉的喉间哽住,委屈在胸间泛滥成灾,她真想大声反驳,她从来没想过贪图盛泊言的钱,为什么要这么歪曲她、抹黑她、羞辱她?
她下意识的双手按在小腹处,那里隐隐的疼痛让她心惊胆战。
宝宝,求你,不要吓妈妈,你千万不能出事!
炎凉抬起清透的眸子,眼里的哀恳和乞求,让盛少珺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盛少珺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迅即又冷下脸来,“不要跟我装可怜!就算你是无辜的,谁让你的父亲是汪凯烨呢!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孙辈中掺杂仇人的血统!”
炎凉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冷下来,血液仿佛结了冰,冻得她浑身颤抖。
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恐惧,害怕盛少珺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逼她去流掉。
不!这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失去他!
炎凉脸色惨白,额上渗出大颗的汗珠,身子簌簌抖着,慌不择路地冲出了病房。
后面还有盛少珺气急败坏的威胁:“你要是再出现在阿言面前,我就豁出老命和你同归于尽。”
炎凉疯了一般跑下楼梯,她甚至都等不及电梯上来,像被恶鬼追着似的疯狂奔跑。
……
姜小玫手里捏着几张钞票,摇摇晃晃地走出青江花园的大门。
她盯着那几张红纸吃吃直笑,这就是她得到的报酬。
汪清海玩够了,狞笑着从裤兜里翻出一沓皱巴巴的钞票,扬手扔在她脸上。
钞票散落一地,汪清海饶有兴味地斜睨着她,用轻佻的语调说:“你不是想要钱吗?拿去!你要是听话,等我拿到了股份,再给你更多的钱,多到你这辈子都没见过。哈哈哈!”
姜小玫弯下膝盖,趴到地上,一张张地捡起来,攥进手心里。
这钱她拿得很卑微,很屈辱,然而,总比两手空空的好。
她也想有尊严地赚钱,然而命运总是看她不顺眼,从来没有给过她一次眷顾,反而好像故意刁难她似的。
钱本事是无罪的,无所谓干净与否,只是人赋予了它不同的色彩和价值。
无论哪一张钱都能交换来同等价值的东西,这一点姜小玫看得很清楚,她一点儿也不嫌弃。
匆匆出来忘了穿羽绒服,她冷得打了个哆嗦。
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好累!
她真想找个地方躺下好好睡一觉,最好再也不要醒来。
恍恍惚惚的,她穿越马路,想去对面的咖啡屋坐坐,喝杯热咖啡暖暖身子,给身体注入一些能量和力气,再回家去接孩子。
被路边的雪耀得眼都花了,姜小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撞到一辆银色轿车的引擎盖上。
嘭的一声,姜小玫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跌在地上。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有个男人的惊呼声:“你怎么样?”
有个女声说:“不会是碰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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