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的话,让林琅一惊。
林琅仔细的看着少女,却毫无印象。
“我说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少女抱着膝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林琅,“几年前,我被人抓到观里,在那个狭窄黑暗的丹炉中哭到干涸,那人划开我的手腕,我至今都能记得那种身体逐渐冰凉的感觉,只能听到自己的血滴落,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然后我听到一个声音,透过丹炉的缝隙我看见了两个人,一白一黑,身穿白衣的那人个子要高一些,我看不见他的脸,身穿黑衣的那个人我却看见了……”
林琅没有说话,那段记忆在林琅的脑海中涌现,他们从丹霞观救出一个女孩,那女孩的娘亲唤她“灵儿”。
少女看着林琅:“是你么?”
林琅依旧没有说话。
陈灵红着眼,“我醒来之后,你们都已经走了,娘亲只记得那个穿白衣服的哥哥是用剑的,所以我也拿起了剑,我也要做那样的人。”
林琅沉默了许久,才对那位红着眼的少女说道:“切莫与人提起,与我相近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陈灵抬手抹干眼泪,“我听师傅说起过三年前发生的事,自有分寸。”
少女已经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眼中透出一丝倔强,握紧手中的剑柄,“我总会走在你们身旁的。”
林琅笑笑,他从未怀疑过的一个人的决心。
马车外传来两人的脚步声,见二人归来,商队领头之人也未说话,便赶起了行程。
李青山与莫方的脸色都有些苍白,陈灵不知其中缘由,林琅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第一次杀人,最难的便是心中的那道关隘。
眼前的这两人看样子是吐过了,林琅递过一些酒水,二人却是连连摆手,林琅无奈也只能自己享用了。
李青山脸色虽白,观其气息之中已然隐隐带有一丝血气,剑修与剑一样都是要开锋的。
就像白知寒当初醉酒之后无意透露出,他在未上剑山之前便杀过人。
幼时天赋不显,未被那座小的不能再小的宗门选中,而那些被纳入宗门的弟子则是时常对他凌辱殴打,忍无可忍的白知寒用柴刀将那三个尚未正式踏入修行之途的男孩砍死了。
本来迎接他的将会是死亡的命运,巧的是,他遇到了郑山河。
林琅回过神来,饮了一口酒,这里的酒没有剑山的烈,就更不用说大师傅酿的那种了。
李青山缓和了许久之后,脸色终于恢复如常,他自然也能感觉到自身剑气的变化,便对林琅拱手行礼。
林琅摆摆手,觉得这些繁文缛节实在是有些无趣。
一想到自己也能教导别人,林琅就觉得很是好笑,在断山之时,可以说所有人都是他的师傅,即便他踏入周天之境,林琅都不觉得自己能扛得住牛婶一巴掌……
林琅也不知这到底是喜是悲,自己的境界比山河间这些同龄人高出许多,可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无数次的命悬一线换来的,丫头至今都昏迷未醒。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些,他只想寻一处宁静之所,与丫头平静的生活。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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