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观心说完,林琅也是感觉匪夷所思。
是大梦一场,还是那老道确有其人,就连观心也无法分辨。
只不过自那以后,他多次入此境,虽不明缘由,却是越发纯熟。
观心给其命名为“墟境”。
小和尚又在林琅面前多次施术,林琅依旧不明就里。
这等玄之又玄的术法自然强求不来,林琅拍了拍背上的大枪感叹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林琅也没有沮丧,正如大师父所言,修行亦是修心,心神望之既是去路亦是归途,管他什么大道。
至于他的心中所念,除了林珞那丫头,便是这一路走来受到的恩情。
要说林琅心中最崇拜之人,当是那位剑仙傅柳,倒是并非因为什么别的东西,而是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若是有朝一日人间与妖土相争,以他和林珞的身份,又该置于何种立场,林琅不知。
可他若有傅柳那般本事,又何需立场?
便是站在那丫头身边,又有何人敢来问他一枪否?
林琅深吸一口气,体内阵法悉数运转,气息阻塞,举步似有千斤之重。
受八极宗白雾洗髓之后,体内阵法运使至极致,也在林琅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只是每一步都像孩童学步一般,走的极为艰难。
观心自然也知道林琅在做些什么,那是一种极为原始的打熬筋骨方式,只是眼前的黑衣少年所承受的已近乎自残。
“林先生何至于此……”
林琅额头青筋暴起,绵密的汗珠渗出,听到观心的话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小和尚,你是何时剃发为僧?”
观心摸摸光头有些迟疑道:“应当是六岁那年……”
林琅笑道:“你的六岁入佛寺,我的六岁家破人亡,百里关山险些被人所食,想来你没挨过饿,不知那种滋味,便是靠着吃人,才走出了那片荒芜之地,遇到了我这一生中最感激的那个人,可是他在几年前也死了。”
“我与丫头六岁相识,经历过无数苦难,便只是为了活着,老关死后,我想着带她看一看这人间,南下途中偶遇剑山白知寒,结伴而行遂入剑山,我以为有剑山这等靠山,丫头便可以过的自在些,却不料只是因为她妖族的身份,一夕之间山河厌弃,举世皆敌,仇师兄为护我二人,尸骨不存,白知寒离开剑山被斩一臂,至今下落不明。”
林琅脸色平静,转头看了观心一眼,“只有像傅前辈那般强大才能真正掌握自己得命运,我也不像你们天资聪颖,一眼便可窥得大道,便只有苦修。”
“若有一日,这山河容不下一个女子,我便回这山河一枪。”
执拗的少年拖着沉重的步子,一字一句说道。
观心眉眼低垂,合掌于胸前。
“阿弥陀佛…”
……
器宗本就位于三国交界之所,只是大胤南境有着十万大山阻隔,林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触碰那苗疆的霉头。
便与观心一同沿着十万大山东麓南下,只是要想彻底绕开那片迷雾笼罩的大泽,仍需借道出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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