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臂。
进入绝地之后,白知寒投入东海之中才侥幸逃得一命,借助一根浮木于海上漂流数月,才流落到一处孤岛之上。
他什么都没了,便只剩下那柄凌霜。
只能以左手握剑,再习剑术。
身已残缺,心境亦损,境界再不能前。
再临山河,已经是一年之后,白知寒抱着必死之心,再入出云国。
他是白知寒,剑山山主的亲传弟子,即便左手握剑,依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剑修。
剑山被封锁,郑山河堕境一落千丈,这位山河间最后的剑士以断臂之姿,再次斩落一座宗门。
杀神再临,长剑悬颈,出云国各宗再次合力围剿。
这一次他无路可逃。
在一处孤山之巅,白知寒一身血衣,身后的路自然也是血路。
几十位境界不俗的修者已成合围之势,可他早已气息枯竭,强弩之末。
白知寒身心俱疲,仰头只见云海,不见星辰,自然还是有些遗憾。
即便是这样得白知寒,也无人敢率先出手。
直到一位男子走上前。
男子并未对眼前的剑士有任何憎恨之心,而是拱手揖礼。
他说:“围困剑山的五位云间观道人被人所斩,那人使枪。”
“那人在器宗远古遗迹之中,将出云国修者尽数斩落。”
“那人叫林琅。”
身处绝地,身心俱残的白知寒立于孤山之上咧嘴笑了起来,剑意大作。
天生异象,风雪肆虐。
刺骨寒霜将整座孤山尽数笼罩。
霜雪寒气凝成万道剑意,几乎将整座孤山斩成一片石砾。
那一日,几近熄灭的剑心再燃,白知寒一步入归虚。
几十位修者被肆虐的剑意斩成一地碎肉。
除了那名男子。
“你是何人?”
白知寒如此问。
那人只是说:“大胤学宫之人。”
白知寒皱眉,大胤谍子潜入出云国并不奇怪,只是他为何会在此暴露身份,谍子暴露身份的下场便只有一个……
那人说:“大胤有愧于小山主,而小山主的命比我的更紧要些,如此看来怎么都是值得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小山主无需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是大胤人便好,另外还有一事求小山主。”
“何事?”
“请小山主赐死。”
……
再接下来的事便是白知寒一路西行,于萍水之畔撞见了那场战斗,顺便出手斩下了那老道的头颅。
林琅看着白知寒,感觉有些陌生,从前独爱白衣纤尘不染,眉宇之间皆是傲气的少年,三年的时间几乎面目全非。
头发凌乱的扎在脑后,脸上冒出青涩的胡茬,一身灰衣风尘仆仆。
仇天落以雪豹皮毛配以剑木制成的剑鞘大概是唯一被他精心呵护过的物件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琅看着白知寒问道。
白知寒没有说话,褪下衣衫跳入萍水之中。
萍水沐浴,凌霜剃须。
重整衣冠之后,再复当初少年样。
“当然是陪你与这人间战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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