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对此早有预料,故而不显慌乱。
杨广与来护儿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哆嗦。
特别是来护儿,“护驾”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幸亏及时咽回了喉咙。
“这……这是何方神圣?”
爆炸声渐息,杨广勉强维持镇定,目光投向那片正缓缓崩塌的山岩。
其下,一块块乌黑的煤炭显露无疑。
他所指的,正是先前那冲天火光的来源。
对于他们的反应,许牧暗自满意。
直至唐代中叶,火药才逐渐为世人所知。
而在隋末,火药对许多人而言仍属未知,或许仅限于那些炼丹制药的道士有所耳闻。
“几位大人少见多怪,此乃我家主公精心研制的火药,专为开山破石、采矿之用。”
未待许牧开口,前方一位中年汉子,即此矿场的管事,见状连忙上前施礼,并顺势数落了杨广一番。
“火药?是某种药物吗?”
杨广挑眉,显然对此知之甚少。许牧闻言,不禁笑道:“起初确为药物,但食之则毙命,不可食用。”
秦汉时期的练气士,常以炼丹为乐,传言食之可羽化登仙。
不仅自用,还劝诱帝王共尝。
后从炼丹中,提取硫磺、硝石、煤炭等物,经巧妙配比,竟制得引火之药。
这便是火药的雏形,因而得名。
解释完毕,许牧转向矿场管事,问道:“矿面何时能全数开启?”
中年管事急忙取出一本账簿,记录着近日的工作进展。
答曰:“仅剩东方山石未爆破,预计今日即可凿通。西南方向已设矿井,采煤工作业已启动。”
许牧又询问了几个关于矿场的问题,发现管事皆了如指掌,对答如流。
最终,许牧赞许道:“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主公,小人邓基……”中年管事大喜,连忙应答。
“放肆!邓基?你取此名,意欲谋反不成?”
来护儿未待其说完,便忍不住呵斥一声,同时偷瞄了杨广一眼。
见杨广并无反应,反倒是邓基投来一记凌厉的目光。
邓基并未被呵斥所震慑,反驳道:“此名有何不妥?我等所行,不正是谋反之大事?”
来护儿一时语塞,环顾四周,随即闭口不言。
此地乃叛军巢穴,眼前之人更是三千叛军之首。
往日习惯,今后需谨慎。
毕竟,陛下已应允了这位叛军首领。
陛下虽智计过人,仅承诺委身叛军三月,但这三月间,不容有失。
若因己之过,使陛下身份泄露,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念及此,来护儿能屈能伸,向邓基拱手致歉:“是某失礼了。”
“哼!”
邓基扭头,不予理睬。
其语气与神色,与先前那土豆田中的农夫头领如出一辙。
此刻,他仿佛体会到了陛下当时的感受。
瞥见陛下,来护儿察觉陛下似乎心神不宁。
目光始终锁定在那片白烟袅袅的山岩上,凝视不移。
似乎有些出神。
事实上,杨广此刻的震撼,远超这几日所见所闻之总和。
无论是三千精兵、新式装备,还是农田工具、亩产三十石,都不及眼前景象直观冲击。
“轰隆!”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火光冲天,碎石纷飞。
他亲眼目睹,原本浑然一体的山岩被炸得支离破碎,内里的煤炭裸露无遗。
早年在东宫为太子时,他也曾了解过矿场。
他深知开矿之艰难。
如此规模庞大的矿场,非三五年之功,耗资数千民力,绝非易事。
然而……环视四周,负责开山破石者不过十数人。
偏偏这十数人,声称今日即可完成东方山岩的开采。
全凭那能喷火的药物。
身为久经沙场之人,酷爱兵法,他一眼便将此物与战场相连。
若……用于两军对峙,如此天雷掷于敌营,必引起极大恐慌,甚至不战而胜!
他身为帝王,初见此物尚且如此,更不必提那些蒙昧无知的士兵了。
“此物……可用于战场?”
杨广迟疑片刻,不顾来护儿与邓基的争执,望向许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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