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买人心的意思。
到彭博那儿,就成了首当其冲要培养的对象。
到赵乐那儿了,又成了最看好他。
等到我这儿,干脆换了张嘴似的,口风又变了,我成他最器重的徒弟了。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仨虽然都是刚来不久的新人,但新人和新人之间是最容易发生抱团和打成一片的。
我们仨就是这样,几乎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仨虽能做到襟怀坦白,但还不至于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就达到十分默契的程度,甚至默契到一眼就洞穿了师傅的用意。
事实上,这还得归功于彭博随口问了一句:“师傅给恁俩发消息了呗?说今天不来啦。”
我和赵乐异口同声的说道:“发啦。”
赵乐还傻乐呵道:“耶!给咱仨都发啦?给恁俩都说(fo)的啥?”
彭博倒也爽利,直接把手机搫(bǎn ; 扔)我俩面前,让我俩看。
看完以后,赵乐又问我:“咋给你说的?”
我也无所屌谓,又没干什么亏心事儿,他们好奇就让他们看呗,于是便大大方方的将手机推到他俩面前。
这不看不要紧,待我们仨跟对暗号似的,将三份聊天记录合并在一起后,竟意外发现,师傅王一飞在给我们仨留的信息里,除了语法上存在大同小异外,几乎就是复制粘贴了。
所要表达的含义大致相同,所说的话也是相差无几。
关键是,这家伙居然让我们仨私下里悄悄“监视”彼此。
而且是不动声色、不露马脚的那种,快赶上蓝衣社了都。
让彭博“监视”我和赵乐。
又让赵乐“监视”彭博和我。
回过头来又让我密切“注意”这两位师兄。
他奶奶的,他安排的还挺周全。
这是要干啥?
玩儿十面埋伏,还是碟中谍?
我们仨又不是傻子。
不说是啥高智商人才吧,但也绝不至于连这点花花肠子都看不出来。不然不白混了么?
彭博先是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嘶~咱师傅怪会玩儿嘞!摆乎咱来这是?靠他哥了我就......”
赵乐表达的倒没那么直白,只是不停地摇头说:“要不说,这师傅还得是师傅,徒弟还得是徒弟。幸亏咱仨里边儿没那种孬熊或者坏心眼子的,不然不就被算计啦?”
“那!咱仨要但凡出个孬心眼子的,那俩看着吧,都得给摆乎死、捣鼓死!”我接话归接话,内心却是哭笑不得。
坦率地说,像王一飞这类城府极深,且满脑子都是驭人之道的人,社会上诸如此类者,只多不少。
我虽然也不自诩自己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但也不至于一门心思全扑这上头。
老想着怎么玩儿人,或者怎么整人、算计人,这哪行?
搁古代,这他妈妥妥的就是奸臣啊。
正如那句话所说:论治国安邦,他别无所才;论秉文经武,他亦无所能;论举德纳贤,他更无眼力......
但要说任人唯亲、中饱私囊、沽名钓誉、挑拨离间,那真可以称得上是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无人能出其右。
甭说给这样一个人当徒弟,哪怕是作为普通同事之间的正常接触,也难保不会受其影响。
继而在日积月累的相处当中,思想也逐渐出现滑坡和变质。
最终使得自己也慢慢腐化成为令自个儿过去所讨厌的那种人,也开始去做一些违心的事......
我从骨子里担心,日后的我也会成为像他这样的人。
尽管受我自小长大的环境,以及父母教诲于我的影响,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还是要时时刻刻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儿。
毕竟,现在就已经暴露其复杂的思想了,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更阴险、更令人琢磨不透的招儿在等着我呢?
或许稍有懈怠,就立马掉进对方提前给自己预设好的坑里了。
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来这公司还不到一礼拜,算是让我开了大眼了,比我过去干的几份工作加一起还要复杂!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还挺有意思。
我仿佛被置身在一场“游戏”里。
可以将这个游戏称之为“老鹰捉小鸡”,也可以说成是“猫捉老鼠”。
眼下我们这些新人自然是小鸡儿和耗子,任老鹰和猫戏弄。
但风水轮流转,保不齐哪天,这世道就变了,成小鸡玩鹰,或耗子耍猫,也不一定。
也没有哪家规定说,不能这样。
既然规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那备不住啥时候,我们这多年媳妇熬成婆了,也具备反戈一击、甚至一击毙命的能耐啦,就该反客为主,轮到我们收拾夏虹、王一飞这拨人了。
本来嘛,就算是赌博,也不能永远都是你坐庄,话语权也得分我们一道。
说不定哪天这公司就成我们员工的了,你们老板、组长伍的,再横能横到哪儿去?
敢说一个“不”字,让你们丫全卷铺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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