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呢。
回头谁要是吃鱼让鱼刺给卡了喉咙,都甭找医生了。
让赵乐这孙子上,三下五除二就给拔出来了。
等王一飞发现时,他碗里的肉已经被?得差不多了。
这迫使他不得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心说这俩徒弟都咋回事儿?
跟师傅我一天没见,不说点儿想念的话也就算啦。
这个,刚刚要掏我。
这个昧我碗里的肉吃。
这是徒弟对师傅干出来的事儿么?
不对,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王一飞脸上的褶子皱的跟小老头儿似的,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个逼养的吃的是真下财(贪心)!你逼养自己碗里没有吗?你?我碗里的肉弄熊?我能娘揍毁你咯一会儿......”
赵乐一脸无赖相道:“不就吃恁两疙瘩肉吗?回头发工资了,我买三斤大骨头,咱弟们儿几个抱着啃。”
“你可散熊吧!三斤大骨头敛巴敛巴,能下来二两肉不?你这个熊孩子,我都不能看见你知道不?我只要一看见你,我就心克朗子(心脏)疼!”王一飞埋汰道。
赵乐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任你怎么说,他就是不生气:“你看,说这就见外了哈,弟们儿感情不在啦。”
“谁他娘跟你是弟们儿?没大没小的。”王一飞不屑道。
赵乐反唇相讥道:“你看,越说越来劲。搁俺们老家,你知道管你这么说话的人叫啥不?叫‘羊屎蛋子插鸡毛———飞天小能豆’!”
王一飞也给赵乐整了出洋火的,反问道:“恁知道恁这样的,搁俺们那儿,都咋说的不?”
“不知道。”赵乐知道他没好屁,但还是一脸的求知欲。
“搁俺们那儿叫‘你挂羊头卖狗肉———你找喽挨(yē )揍’!”
说到最后半句时,王一飞直接拿手指怼了下赵乐的眉心,颇有股家长教育孩子时的惯用手法。
对于王一飞的粗鲁行为,赵乐远没有彭博那般爱计较。
经师傅这么一说,他反倒还挺受用的。
居然调侃起师傅道:“耶!没看出来咱师傅说歇后语还一套一套的嘞。看来我这歇后语小王子的称呼马上就要让给你啦。”
“滚蛋吧。我这娘刚从医院回来,累毁了给我,我得上楼补一觉去......”说完,王一飞便拿起筷子朝碗里狠狠扒拉两下子,一阵狼吞虎咽后,便将碗放在桌上,理所当然地冲我们仨发号施令道:“我到楼上沙发上眯一会儿去,你们吃完以后,捎带手的把我的碗也给刷了啊,谢啦。”
他是吃饱喝足、大摇大摆的去了,留下我们仨面面相觑。
眼神中写满了对彼此的看好和期待,希望有人能主动站出来承担这一光荣且伟大的厨余劳动。
既能锻炼身体,又能陶冶情操,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我们仨大概齐都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的情操已经足够高尚了。
高尚到已经无需再去刻意陶冶和历练了。
而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情操无疑是低级的、幼稚的、尚未脱离低级趣味的,仍需培养和扶植。
对此,我们都表现的十分慷慨,愿意把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让给彼此。
可问题的关键是,大家都这么想,谁接茬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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