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见他这人说话没啥架子,还算和气,我也不再端着。
渐渐能跟他聊上几句:“那是为啥?咱这公司跟烟草局有合同,不抽烟的人不要?”
这话可着实是把夏德龙给逗笑了,他说:“倒不是这么个说法。你没见咱公司男的比女的多?你再看咱公司的男的有几个不抽烟的?全是娘老烟枪,恁师傅就是其中一个。”
“你们都抽啥烟?啥牌子的都是......”我转而问道。
夏德龙又将刚塞到裤兜里的烟盒拿出来,在我眼前虚晃两下,说:“我抽的通常都是‘小贡’比较多,13一盒。”
“那倒不贵。对啦,‘小贡’是啥?‘中华’?”我好奇的问道。
夏德龙笑着跟我解释起来,多少带有一些嘲讽我这土老帽儿的语气:“你真会操。‘中华’要能卖这么便宜倒好啦,我能一口气囤一火车,抽到我两腿一蹬、咽气那天散熊。‘小贡’就是‘红杉树’,也叫‘南京’。”
我好像明白了,却又没全明白。
只是一知半解、不懂装懂的点点头,也不作声了。
夏德龙则就据他所知的公司其他同事所抽的香烟品牌悉数回忆道:“俺师傅抽‘玉溪’比较多;王以豪记得好像热抽‘黄金叶’;力哥抽的是‘白将’,他山东人,热‘泰山’系列的;贺哥不抽烟;恋哥好像啥烟都能接受,‘红塔山’、‘芙蓉王’、‘利群’、‘黄鹤楼’,这些他好像都抽过;育良哥也不抽烟好像......诶,不对,我记得他好像也抽过,时抽时不抽的;小义哥是热‘利群’;晓康好像是抽的......也是‘小贡’吧;诶,王畅抽的是啥幌子嘞?倒把他给忘啦;杜儿和林儿这俩人,抽的好像是点儿八‘中南海’。”
我对他倒背如流般的超强记忆感到由衷钦佩的同时,还不忘啧啧感叹道:“我操,一个比一个带劲嘛,‘中南海’都出来了。”
夏德龙对此则不足为奇的说道:“‘中南海’又不贵,点儿八的才10块钱一包好像。诶,10块还是七八块来着?反正不贵,我说的这些烟里头,最便宜的就是这个了。”
话说到这儿,为避免露怯,我干脆保持沉默得了。
恰好赶在这个时候,卫生间门把手处“吧嗒”一声脆响传来,反锁的大门被打开了......
确实如夏德龙所说,跟里头一待就是大半天的主儿不是别人,就是师傅———王一飞。
关键他打开门出来时,还捎带着提裤子的姿势没有完成,此时正不慌不忙的系着裤腰带。
我心说了,这得亏等厕所的不是个女同志,不然这一撞见得多尴尬。
奚仟说的一点儿不错,他有些时候是挺癞歹的。
老让别人关照他的个人形象,别没事儿老当外人面毁他。
反过来他自己什么屌样,心里真是一点数没有。
非但如此,他还仗着他个儿头高,冲我频频使眼色,看得我十分反感。
见我不睬他,他还故作幽默的将手伸到屁股后面,只听“噗”的一声屁响,他立马作出一个“抓屁”的动作,接着迅速将手抽回,送到我面前“释放”开来。
我真是他妈的......
操他全家了我就!
我厌烦的骂了一句“滚”后,便一把将他推开。
前脚刚迈进卫生间大门,后脚就又退了回来。
一股说不上来的,弥漫着刺鼻、腐败、熏脑子,以及各种闻者想吐的恶臭气味迎面袭来,差点儿没把我给“毒”晕过去。
早知如此,我干脆跑到楼下商场的公厕里解决得了。
现在去也晚了。
我一咬牙、一闭眼,捏住鼻子就往里面冲。
转身将大门反锁,就算开始了我的“毒气试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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