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确定怪物是否死亡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害怕身后忽然传来哀鸣,因此紧张一直伴随着左右。
当那头奇怪的野猪与我们相遇时,紧张在我们之间彻底爆发。它站在较远处凝视着我们,皮毛在大地残留的太阳余晖下依旧熠熠生辉。我们停下脚步,用望远镜警惕地观察它。
按照常理来说,野猪的差视力不允许它在那么远的地方凝视打量着我们,它更多的依靠的是嗅觉,而非视力。但我可以确定,它的眼神一定带有凝视的意味。它看得见我们,并十分清楚。
我放下望远镜,祈祷一切都是我通过镜片所取得的幻视。
然而事非人愿,野猪獠牙上所带有的杀戮气味已经从远处飘了过来,刺激着我们的神经。当它开始冲刺时,我们心中的侥幸心理被彻底打破。它卷起一阵妖风,四周草木都要为其低头。
指挥官大步向前端起自己手中的突击步枪,面色凝重,不过他并没有下令命我们打开武器箱,我们只能自顾自的向后退却。安娜的反应令人出乎意料,只与我们退了两小步就停了下来,在离指挥官稍后一点的位置站定。她手中只有一把手枪,我认定这把手枪所配备的小口径子弹一定连那头野猪的皮毛都无法穿透,同时又将希望寄托在那把手枪上。
野猪一路狂奔,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已经看到了它近乎扭曲的面庞,但那好像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扭曲,而是因为有种难以忍耐的痛苦一直在折磨着它。
一定有什么东西在使它煎熬,促使它奔跑冲刺的原因只是为了去缓解这种极端的痛苦。
从野猪嘴中撕裂出一声惨叫,似乎是那东西彻底爆发,在一瞬间摧毁了这头野猪巨硕的身躯。它的瞳孔向里急速收缩至一点,紧接着又急剧向四周扩散,四肢虽然还处于奔跑状态,但步伐已经开始软弱无力,根本没有刚才那种锐不可当的气势。当它合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头凶猛的野猪就要完了……
果然,它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在柔软的泥土里滑行了一段路程,四周全是被溅起的沙土与尘埃,直到距离指挥官大概十步左右的距离时才慢慢停下。
它死了吗?每个人心底都有这样一个疑问,也同时对这个疑问有所解答。是的,它死了。继那两头梅花鹿之后,又有一只动物死在我们面前,并以同样莫名其妙的方式。
我看着眼前那条凌乱的小道,不禁有些出神。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浪费了五分钟才意识到黑暗已经在身后追赶我们,我们又即刻启程离开这里,前往村庄。至于这具尸体,我们打算将它暂时遗忘,等到明天早上再折回研究,起码要找到是什么东西杀死了这头野猪。
联想到先前的那只梅花鹿,我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蔓延了一种污染,可以侵入动物的神经,逼它们发疯,逼它们自寻死路?随即也有些担忧。如果真有这种污染,我们是否也被这种污染所侵入?
我已经将野猪所遗忘,却一直未曾遗忘担忧。
我几乎一路上都是以这种失魂落魄的状态去逃离黑暗的追杀,直到那座村庄出现在我眼前。
它正如我想的那般,屹立在被遗忘的土地上,带着忧郁孤独的气质。
我仔细打量这座孤僻的村落。若不是提前有所了解,我一定会认为这里只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废弃村庄,其破败程度让人难以置信。
村庄躲在一片阴影里,藏在一片洼地中。四周地形突然深陷,在较高的边缘处围了一圈看上去十分脆弱的篱笆。若真把这些无用的篱笆当做障碍,那只有我们脚下的小径才能通向洼地中央。村庄就在那里。小径会在一座破旧木屋前岔开,随后大抵是通向村庄内部,分出更多的岔路。四周围绕着很多低矮的树丛,盛开着从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朵。
据我目测,村庄里大概有着二三十栋房屋,或许更少,且仅有不到一半还保持着相对完整的样貌,在阴影里都静默的呈现出同一种状态——残破。像是上千年沉淀下来的古物,饱经岁月的侵蚀,在一片混乱的气息中留下破砖烂瓦。那栋矗立在最前方的木屋只剩一副躯骸,恐怕每天都要在惶恐中度日,希冀着风雨始终能晚来一天,好能在安稳的岁月里度过风蚀残年。我的视线绕过木屋,继续往后。鲜少能看到仍旧矗立着的外墙,大多数墙壁都已坍塌,腐烂的木材散落四周,深陷在泥地里……而后这片土地又被灰色的地衣所侵占,大片苔藓组成旗帜,宣示着它们的主权。
在我们停下脚步打量村庄的几秒钟内,黑暗一下子就将我们捕获,眼前的村庄也没能幸免于难。关于村庄的样貌,我在短时间内只记下来这么多,余下的时间,我大多数都是带着怀疑,在黑暗里努力辨别清那些模糊的轮廓。
黑暗让一切都沉寂下来,我们在沉默中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像手一样的东西抚摸着脊背,蔓延开一阵冰冷,如冰锥刺入脊骨。这双无形的手吓得我们魂飞魄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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