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
江宁冰冷的声音传至赶车的全福耳中:“不能让她先过!”
全福原本是只听自家主子的,可现在他懂事了,多半自家主子会随着江宁的意思去做,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拿起鞭子,在空中扬了扬,马儿立马加快速度,与插队的叶家马车并排而行,并不是不能超过,而是他很好奇,王妃究竟会怎么做?
叶家料到阮君恒的马车会赶超他们的,也料想过,阮君恒会让人拦下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阮君恒竟然命人与他们并排而行,这算什么?
所有人不由得猜测,摄政王是这承认叶家的地位足够与他并排而行吗?那不就是说……
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呵呵,原来叶家人根本不懂君臣之礼,”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摄政王府的马车内扬出,如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就算在说这句话时,语气依旧是平和,看不出一丝怒意,反而给人带来一阵清新爽朗之舒服感。
叶凝兰乍听到这声音有些惊讶,下意识的伸手掀车帘,不过她要失望了,江宁并没有掀开车帘。
“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叶家,不过就是做出自己的选择罢了,”叶凝兰的声音里带着不屑,及高高在上对他人的鄙视。
“原来如此,”江宁同意。
叶凝兰听见,心中很是得意,嘴角勾起一抹孤傲的笑,江宁算什么?不过就是她的踏脚石摆了!
只不过她的得意没过多久,就听见又一声音,说:“没错,如此就可以藐视皇上亲封的摄政王,不错不错。”
江宁说这话,口气就跟淡天气一般,可众人只觉得有座大山压了下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就连马车内的叶凝兰也察觉到事情不对。
“啊,对了,”江宁似有所悟,接着又来了一句:“因为皇上此时已经……怪不得,怪不得啊。”
叶凝兰这时也觉得江宁是个大麻烦,若她此时不说些什么,就算以后她登上后位,也会被今天这件事情影响到,她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叶凝兰眼中闪过杀意,江宁,找死!
“宫中并没有发丧,摄政王府请谨言慎行,不然会引火烧车,”叶凝兰以一种上位者的劝导姿势道。
“咦,本王妃说了吗?”江宁声音里透露出无辜,道:“本王妃记得本王妃刚才说的是‘皇上此时已经……怪不得,怪不得’啊,并没有说发丧。”
叶凝兰要开口,江宁不给她机会,接着道:“原来叶家可以控制他人命运啊。”潜台词是:不然皇帝都没发丧,你们却知道皇帝已死的事情。
一下子,将两人小小的口角扯上了诺大的叶家,若叶家无法回击,叶家可真一身惺,以后想以清傲世家自居都难。
叶凝兰的眉皱起:“王妃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江宁用更无辜的声音道:“有吗?”
那无辜且理所当然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错觉。
说那翻话,说得看似快,其实听在每个人耳朵里,都有如沐春风之感,令人很难反感。
叶凝兰的手下意识的握在自己的腰上,那里,赫然就是一把软剑。
“唉,”江宁叹息一声,轻启朱唇,缓缓扬声,道:“这年头,想做好人怎么那么难?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这句话,虽然只是单纯的比喻,可这里的狗,明显是指叶家人,在场的叶家人,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江宁竟然敢骂他们是狗!
听懂江宁这句话的人,纷纷低下头去,有些人嘴角在抽搐,却强忍着。
叶家的风评很好,在清影国百姓心中更是受到爱戴,可是最近一年内,却有几个叶家子弟特别跋扈,引来了不少民愤,在暗中,对叶家暗暗的造成影响,可那些受害的百姓们都敢怒不敢言,可他们支持的对象也因此换成了摄政王。
叶凝兰的手已经握上剑柄上,不过她生生忍住了杀人的冲动,不行,她不能再发脾气,一定要忍住,叶凝兰难道你忘了你前世是怎么死的吗?!
在心里对自己吼一翻,叶凝兰沉住了气,不过,她也不会让江宁好过就是了!
阮君恒坐在一旁,注视着江宁,看着江宁说话时,眼底闪烁的精光,视线便更难移开了,听着如珠落盘的声音在她嘴里吐出,视线不由得移向一开一合的唇上,突然有一股热力在全身漫延,全向一个地方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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