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院子门一脚踢开。
“慢着。”他缓声道,“此等案件,证人大多不愿出面,那就只能抓住切实的物证,半炷香后,我们再进去。”
等受害人喝下茶水之后,以及嫌犯尚未得手之前,这时候进去才是最佳时机。
随从点头退下去。
此等案件,照理说,不该大理寺来办。
但其中一个受害者,乃国公爷嫡女,涉及到勋贵之家,这事儿就直接移交给大理寺了,由年轻的大理寺卿程长宴亲自调查。
半炷香还未到。
程长宴忽然闻到了烟味,是从眼前这个院子里传出来的。
糟了!
嫌犯要放火杀人灭口!
院子里,李知月坐在藤椅上,手上拿着一封一封的情书,不停地往火盆里扔。
到底是女子所写,情书的内容倒也没那么不堪入目,但若是传出去,绝对够她喝一壶,襄阳侯府也会因此蒙羞。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紧闭的门被踹开了。
她抬眼看去,看到一个男子,大义凛然的从门口冲进来。
李知月猛地站起身。
是刚刚在侯府门口见过的那个骑着马的男人!
这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了,他一进来,院子上空就仿佛罩了一张大网,让人莫名喘不过气。
程长宴没料到,他居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女子在烧纸。
而那个他以为是采花大盗的男子,却被一个婆子按在地上,堵着嘴,剧烈的挣扎着。
“唔唔唔!”
薛岭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疯狂从袁婆子手上挣脱。
袁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手一松,薛岭就挣了出去。
他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原以为李知月是个无脑美人,没想到居然是个疯子。
他认出了进来的男子,扯出嘴里破布大喊道:“程大人,救命!”
袁婆子经常出门去市井吃瓜,自然知道程大人是何许人也。
她颤声道:“这位是大理寺卿。”
李知月暗道倒霉。
出门处理个渣男,都能遇见大理寺卿。
她淡声道:“程大人,我父亲襄阳侯与薛秀才是忘年交,我方才和他闹着玩呢。”
薛岭大叫道:“不是,她说谎,她方才明言要烧了我的院子!”
在古代,放火通常和杀人摆在一起,足以表明这事儿有多严重。
李知月正要说话。
程长宴已大步走来,将地上没有烧光的信件捡起来,粗略的扫了一眼。
并非他所想的采花大盗所作的美人图。
竟是……情书?
看字迹,是女子所写。
短短一瞬间,他似乎就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他抬手,将信件扔进了火盆之中。
火舌一卷,将最后一封信也烧没了。
他居高临下,看向薛岭:“她可有盗取你的钱财?”
薛岭摇头:“她、她差点就……”
程长宴继续问:“可有伤你性命?”
薛岭:“她……”
“既然都没有,那便轮不到大理寺出面。”程长宴走出院子,翻身上马,“李小姐,以后行事还是小心一些。”
言罢,骑马就走。
李知月蹙眉。
这人让她行事小心点,指的是哪件事?
烧信还是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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