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原来在京城住的就是个三进小院子,白如珠提前修缮了一番,换了新的花草,整个院子焕然一新。
白老太太看了一圈,满意道:“看来珠儿掌家的本事精进了,各方面都很好,什么都不缺。”
“我倒觉得,还缺点东西。”方氏笑呵呵开口道,“我们白家在陵川认识的都是普通人,到了京城,以后结交的可就是达官贵人了,瞧瞧我们这一身,像个乡下土包子一样,看看棠棠,和月娘站在一起,真是没法比。”
白如珠看了一眼,点头,正要开口。
李知月就率先笑着道:“外祖父在陵川担任知县,一个月俸禄就那么点,要是一回京,外祖父一家人就穿金戴银,御史台的人见到了,会不会以为外祖父在陵川鱼肉百姓呢,我认为,以前是什么打扮,以后就继续这样打扮,对外祖父的官途也有所裨益。”
“月娘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白永华赞叹的看着李知月,“没想到月娘一介女子,也能看明白这些事。”
方氏讪讪笑道:“可是回京了难免要参加宴会,太寒酸不是给白家丢脸么?”
“大嫂这样想就错了。”白如珠笑着开口,“就比如大理寺卿程大人,位居三品呢,但身上穿的还是补丁衣裳,我没看到京城有哪个敢瞧不起程大人。”
方氏皱眉:“不可能吧,堂堂三品官员穿补丁衣裳,肯定是故意想告诉大家他是清官,做给人看的罢了。”
李知月皮笑肉不笑:“舅母认识程大人吗,怎么就知道人家是故意的了?”
程长宴的母亲遇人不淑,和离后,带着一儿一女在京郊定居,含辛茹苦将两个孩子拉扯长大,程家确实是寒门。
程长宴为官也不过两载而已,就算一文钱不花,所有俸禄攒起来,估计也没多少。
程家是真的穷,而不是装穷。
“哎,我这不就是随口说说吗?”方氏开口,“棠棠,你老傻站着干什么,没瞧见你表哥在那儿么,端杯茶给你表哥喝。”
白棠的脸瞬间红透了。
李牧云的脸色也瞬间冷下来,他淡声开口:“马上会试,我得回去看书了,舅舅,舅母,我先失陪了,等秋试结束,我再来赔罪。”
他迈步就走了出去。
白棠痴迷的望着他的背影,耳垂都是红的。
李知月叹了口气。
真是孽缘。
方氏眉头皱了皱,找白如珠探话:“两个孩子都大了,是不是得定下来了?”
白如珠想到了女儿的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襄阳侯府的主心骨,好像变成了月娘。
月娘打理着内宅。
月娘管着外头的铺子庄子。
就连官场上的事,月娘都能提出有用的意见。
月娘说的话,准没错。
思及此,她笑着道:“大嫂莫急,两个孩子七八年没见了,先处一处,处得好,咱们就交换庚帖。”
方氏的笑容消失:“那若是处不好?”
“你这不是废话吗?”白永华不耐烦看着妻子,“你告诉我,处不好的两个人,怎么过一辈子?”
“可是……”方氏委屈,“这不是打小就定下了的亲事么,怎么成了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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