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专业人士,一眼便能看出刀伤来。”
李韫笑着说道:“我从南方来北燕经商,路过打石山时遭遇土匪,我英勇迎击,以一当百,最后还是不幸被他们砍了一刀。”
“你觉得这很好笑?疮口久不愈合,来日延伸溃烂,轻则保不住你这条手臂,重则连命都会丢的!”
姜雨的表情相当严肃。
这里可是医疗条件欠缺的古代,卫生情况又差,稍微感染点病毒都可能要命。
“那我现在还有救么?”李韫问道。
姜雨瞥了个白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耳室外招呼道:“宁稚,打一盆温水,取凝血散与针具来!”
耳室外应了声是,片刻后,一个青衣伙计端着各类器皿走了进来。
姜雨先用温水打湿毛巾,将伤口仔细清洗了一遍,又用小刀一点一点挂去多余的死皮碎肉,疼得李韫龇牙咧嘴。
待伤口打理干净,他打开褐色小药瓶,倒出一把浅红色粉末,兑了些清水形成泥巴似的软膏,就要往伤口上抹。
“等……等一下姜老板,你这个凝血散,怎么跟辣椒粉似的,怕是有点痛哦?”
“这个不痛。”
姜雨说着便将凝血散往伤口上涂抹。
“嘶!”
妈妈呀!
钻心的疼痛让李韫猛打了个摆子!
“你还说不痛!我情愿再让土匪砍两刀!”
“呵呵……”姜雨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要说痛,你就怕了,当然得先让你有个准备了。”
瞧着李韫痛得脸色发紫的模样,他又安慰道:“大男人还怕疼啊?只疼一阵子而已,过后便适应了,别动!”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一股凉悠悠的感觉取缔了疼痛,原先伤口的紧绷感也渐渐消失了。
随之,姜雨引燃一盏油灯,摊开一套银针,挑了一枚最粗的,在灯上反复烘烤。
“呃,姜老板,我虽是个门外汉,但外伤用不着针灸吧?”
而且还他妈是最粗的针,这插下去谁受得了?
“谁告诉你要针灸了。”
烤好银针过后,姜雨又从针套中取出根细丝,比着油灯穿针引线,“你这伤口太深了,让它自行痊愈很难,我要帮你缝针。”
缝针?!
李韫一听脸都绿了,古代便有手术缝合这么一说了?
“你的意思是说,就这么直接来?连麻药都不打,也不用酒精消消毒?”
“凝血散与麻沸散有相斥作用,最好是不用麻药。”
姜雨疑惑望着李韫:“而且,酒我倒是听过,那酒精是何物?”
李韫一愣,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蒸馏技术,酒精的确是个新鲜词儿。
但缝合的基本常识他还是懂的,要是针线不干净,最容易引发感染了。
而且连麻药都没有,一针一针的,不得把人疼死?
综合考虑之下,李韫抽回了手臂,郑重道:“姜老板,我觉得还是不用缝合了,让它自己慢慢好吧。”
“你这是质疑我的医术!”姜雨将李韫的手臂拽回,“烘烤后的银针很干净,且这丝线也是天然蚕丝,不会引发伤口感染。”
“不不不,绝无此事,我只是觉得不过一点小伤,用不着大动干戈。”
李韫再次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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