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床棉被给它裹上。”
不消片刻,姜汤与棉被同时送到。
姜雨小心替纤夫喂下姜汤,造热的汤水很快驱散了寒意,纤夫苍白的脸色也有所红润。
“好了,他死不了了。”
李韫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倒给他累得不轻。
“你这急救的法子是从哪儿学的?”姜雨问道。
就说咱当过兵的人,谁不会两手急救术?
李韫呵呵笑道,“野路子,野路子……”
姜雨撇了撇嘴,“你这人总能出其不意,挺厉害的。”
“一般一般,当世第三。”
“就是经不住夸!”
“咳咳……”
纤夫小咳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陌生望着围拢在眼前的一干人,吓得直呼: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你别慌张,我们是路过的客商,方才是我们从河里将你救上来的。”姜雨热心将姜汤往纤夫手中递了递。
纤夫抱着姜汤,环视了一眼众人,忽然吸了吸鼻子,跪着便要磕头,“多谢诸位恩公相救……”
“谢就不必了。”
李韫扶住纤夫,问道:“但是你得告诉我,是谁将你扔进河里的,还有岸边拉船的纤夫都去哪儿了?”
纤夫饮尽姜汤,才讲述道:
“纤夫们都被抓去当苦力挖石矿了……”
事情是这样的——
此人名叫做“水生”,与周边村镇里的大多数汉子一样,是河边卖力气的纤夫。
三月中旬时,太平县令蔡童,接到了武州来的请帖,说白大将军儿子白童焕,将在四月下旬举行大婚。
白将军是什么人?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他儿子大婚,若贺礼送得太磕碜,难免会被看不起;
蔡童思来想去都不知该送什么贺礼得好,突然有一天,一名游方道士来到忠县衙门,说他西边丘陵中发现了一块造型奇特的五彩花石,若能将此花石送去作贺礼,定能大讨白崇喜欢心。
蔡童当即便采纳了道士的意见,召集大批民工役夫前去丘陵地开采。
可这天然花石随便一块便重达数千斤,开采与转运都极其耗损人财物力。
太平县毕竟只是一县地,人力实在有限,蔡童为了能赶在婚期前将花石送去,不惜大肆征召劳役。
在河边讨生计的纤夫,便成了主要招募的对象。
他们先以高价钱将纤夫骗进工地,随后便强迫纤夫干苦力,几乎每天都有人被累死。
“那个蔡童是什么来头?竟敢如此以公谋私,草菅人命?”
李韫忍着怒火问。
水生说道:“蔡童来头可不小,他是当今北燕按察司蔡戈的亲侄子,别看他只是个县令,就连州令也得礼让他三分!”
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有封疆大吏作靠山!
这纤夫要是一日不被放回,他们的货船也就过不去这柏树湾。
“张成,将货船靠近太平县码头,老子要亲自去会会这蔡童,看看他究竟有多嚣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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