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一直要持续到正午才会散去,正因如此,水贼才会猖獗。
他们以迷雾作掩护,抢了货物便往支流或是岸边跑,然后将船只一藏,根本找不到行踪。
离开云州城,再往北上除了几个补给的渡口,便再也没什么像样的码头了,因此接下来的这几日,吃喝拉撒都得在船上解决。
这可当真是为难李韫了!
稍微起点河风,船便摇晃得厉害,他那落枕的脖子就没见好过!
在颠簸了一天一夜过后,李韫终于坚持不住了,说什么也得上岸走两步。
于是便让张成就近找了个渡口,将货船靠了上去,打算休息个把时辰再走。
“哟,李老板,姜老板,你们也在这儿卸货啊?”
李韫刚下船,后边几艘货船也下来好一批人,他们都是前往雷州的贩夫商旅,冲李韫打招呼的人叫做王韬,是云州做烛火生意的。
谁叫李韫的货船最大,而且保镖最多呢?这些小货船、小商人便“大树底下乘凉”,一直跟在屁股后面。
“我们只是下来走走罢了。”
李韫说着,又问道:“王老板不是要将烛火拉到雷州去卖么?这里距雷州怕还有个八九十里路吧,怎在这里就开始卸货了?”
还不止是王韬,大部分商贩都在往渡口上搬东西。
“一看李老板便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吧?”王韬说道:“再往前走个大半天,就要到‘金沙湾’啦,那里水贼可多了,所以咱们一般都在这附近卸货,改走陆路去雷州,也耽搁不了两天功夫。”
前方便是金沙湾么?那离金沙帮岂不是不远了?
“李老板啊,虽然你们保镖多,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那些水贼可都是些丧良心的恶徒,越货不说还要杀人,近年来已有不知道多少商人沉尸河底啦。”
王韬劝道:“你们若求个保险的话,不妨也在此卸货吧!”
这些小商小贩,都不过几担子货物,几个人挑着便走了,李韫这一船五百石食盐,岂能说卸就卸?
“哎,原本货船多还可以抱团,如今他们都在此卸货,再往前走的可就只有我们一艘了。”姜雨言语中有些担忧。
李韫淡淡道:“那又如何?”
姜雨说道:“你忘记那个逃跑的‘翻江龙’胡天翔了么?他说不定就是水贼出身,我们毁了他的生意,他肯定会来报复的。”
“哦?姜老板怎么知道胡天翔是水贼出身?”
“这些个水贼头目,不都爱给自己取什么‘翻江龙’,‘混江龙’之类的外号么?”
姜雨表情严肃道:“咱们运的不是别的货物,而是食盐,一旦沉入河里,想捞都捞不起来!”
“实不相瞒,站在你面前的人,正是北燕最大的土匪头子。”李韫扪着胸口呵呵发笑。
姜雨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这人……就不能正经点儿么?”
谁不正经了?
水贼又如何?
搞得好像谁不是土匪似的!
他能从刚到燕州时的一穷二白,再到今日的风生水起,靠的不就是“非常规”手段么?
以暴制暴,以黑吃黑,他李韫是这一带是最专业的。
“姜老板放心,那水贼若敢来劫老子船,老子也能叫他们捞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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