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冶躬身行礼,喊了一声容羡,便没了声响,呆呆的注视着跟在容羡身后的人。
他说不出此时什么感受,今日刚到上京,便在城门口等到了阿涵。
知晓阿涵信未送出时,他就有了不好的猜测,他可以替人办事,却不想唯一的妹妹低人一等。
待听到阿涵所说,他更觉难过,甚至隐隐有些埋怨容羡,觉得她不近人情。
在阿涵赶到之前,骆枳便进了容府,虽他已私下打听,知晓监察吏吏主膝下只一个女儿,说不清他那时是庆幸更多还是更埋怨容羡了。
来时路上他想了很多,今日无论如何要将妹妹带走,也想了很多说辞,可在见到容羡时,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容羡救了他,救了他娘亲,这是既定的事实。
他违背了容羡的话,私自做了决定,留下胡家女婴,这也是事实。
目前的一切都是容羡给的,若无容羡,他报仇更无望。
“坐吧。”
容羡径自从骆冶面前走过,坐在了上首。
骆枳跟随在容羡身边,站在容羡身侧。
“这一路舟车劳顿了。”
容羡吩咐铃兰看茶,转头便招呼骆冶入座。
“小姐,我……我私自放了胡家女婴,任由小姐处置。”
骆冶站在厅中,说完话便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来只为了这件事吗?”
骆冶咬咬牙,说道。
“小姐,家妹自幼娇生惯养,不擅照顾人,能否让我带她走,定当给小姐找一个更称心的婢女。”
骆枳站在一旁,只在心中不断祈祷哥哥别说了,可骆冶索性开了口,直截了当的问容羡要人。
骆枳余光瞥见容羡的脸色,心中长叹,这件事不能简单的了了。
“哦?你说的是你身旁这位戴着帏帽的小孩吗?”
容羡冲小姑娘哪里微抬下颌,询问着骆冶。
“小姐,她是骆期期,就是当时在恭州救下的那个小姑娘。”
骆冶摆了摆手,接着示意一旁的小姑娘走过来点。
想要骆期期摘下帏帽,可骆期期接连后退几步,抗拒之意表达的很明显。
“小姐,她在回京途中,脸被毁了。”
容羡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骆枳见状,只得上前两步,轻声安抚道。
“小姐消消气,哥哥,我不会跟你走的,小姐待我挺好的,我在容府甚好,倒是这位姑娘,哥哥有问清来处吗?”
看骆枳的样子,想来是骆冶跟她提过,自己救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的事情。
“她被自家嫡母害成这样的,戴着帏帽也是怕被认出来,至于是上京哪位人家,我也不知。”
骆冶收到骆枳的眼神示意,终究是把要接妹妹回去这样的说辞咽了下去。
骆期期听见骆冶这话,走到一旁端起铃兰沏好的茶水,容羡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在抖,看来下手之人做的是真的很彻底。
骆期期这双手彻底废了。
骆期期倒了一点茶水在盖子里,期间手腕不断抖动,倒是洒了不少出来,接着用右手食指,沾着茶水,在桌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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