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远,天色也不亮,未看清,皆穿着粗布衣服,不过我躲在角落,听见有人喊\"白六哥\",他们还同人打起来了,狗二就是看见他们打起来了才被打死的。”
容羡对着阿五招招手,随后低声道:“把他带回去,洗干净了再来见我。”
阿五上前拉着小孩,一行人出了巷子,寻到了马车,回了容府。
容羡坐在书房内,自怀中掏出帕子,打量了一下那块玉玦,上面刻的花纹同窗扇上的一样,应是那黑衣人身份的象征。
接着开始翻看那些纸张。
上书的内容不一,有买凶杀人的,有容羡不知的其他州的纠葛,竟还有花钱查夫君是否养了外室的,直到那一张。
“刺杀户部尚书之嫡女张昭,银一千”
最下方是一个字“接”。
张昭竟是此人杀的,从叠以楼买凶杀人吗?
这边容羡沉思许久,那边铃兰接过容羡看完的同骆枳看了起来,时不时惊叹一声。
容羡将手中这一张放在了一旁,接着看剩下的,剩下的皆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除了最后一张。
“刺杀秦相府二房嫡子秦明渊,银一千”
这一张上未有接这一字,想必是未来得及写上,若是每一世秦明渊皆是因叠以楼的杀手而死,那范家错杀,便是栽赃。
“小姐,你看这一张。”
骆枳递了一张略有些泛黄的纸张过来,看着有些年头了。
“与前一张无关紧要的黏在一块了,奴婢捏着有些厚,方察觉到的。”
容羡接过,竟是生辰八字,还有几句话语。
“阿娘在楼里生下你,却未抚养你,直到那日在楼里见到你,你我皆为不同的主子办事,需万事小心,若有难,可来楼里,阿娘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落款是燕娘。
看来那黑衣人回叠以楼便是为了这张纸。
容羡只觉这名字似在哪儿听过,凝神想了想,素心阁的老鸨好似就是这名字?
“骆枳,你差阿涵去打听一下,素心阁的老鸨,是不是唤作燕娘。”
将桌上的纸张都给了铃兰,唯独剩下了那三张,容羡从袖袋里拿出骆冶给她的信,信上只写了寥寥几笔。
言去恭州寻容辛的乃是关晏,关雎洲每日按时喝药,药是关晏的人熬的,有人盯着他,只得动身前往恭州,来信汇报此事。
约莫是阿禹去瞧关晏与周殷的长相时,惊动了别人。
只是他怎会知晓关雎洲喝药一事,莫不是潜入了安国公府,才被人盯上了?
容羡也不知,抬眼看向铃兰。
“那日你随我去安国公府,可有闻见成安县主身上有药味?”
铃兰回想了一下。
“并未,倒是她身上香粉的气息很重,许是盖住了。”
“小姐,都收拾好了,在前院候着了。”
阿五在屋外,并未进来。
容羡烧了手中阿禹的信,铃兰也收拾好了桌案,几人便去了前院。
进了屋内,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孩子局促地站在柱子边上,低着头,双手不断地搅着。
洗净之后,白嫩了许多,只是面黄肌瘦的,看着年岁也很小。
竟是个小丫头。
“你过来点,坐着说吧。”
容羡见那小丫头实在太紧张,只好招呼她坐下来缓一缓。
“你唤什么?”
那小丫头闻言忙从凳子上起身,抬头看了容羡一眼。
“我,我没有名字,狗二都叫我小子。”
“他说不能让人知晓我是个女娃,会被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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