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高中进士,我才知妹妹在江湖上已有玉面阎罗的称号,我很是开心,开心世人皆会知她有多好,却也担心不安。”
“后来邻里皆开始避着我同妹妹,时不时还有人上门闹事,我那时才入仕,怕官位不稳,搬离了家里,只偶尔去看看妹妹。”
赵徽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都凉刚复国,各个官职皆有空缺,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给自己谋划上面,我想着若是我出人头地,权势滔天,世人便再不敢对妹妹不敬。”
“那时有个外放的官职,只需三年,回来便可连升两级,我给自己谋划到了,离开淮州三年,再回来,妹妹已为人妾室!”
赵徽闭上了眼,满脸悔恨。
“我见她终日闷闷不乐,只在澄儿面前会露出几分笑意,便时常带着她同澄儿出府游玩,后来见她对验尸还是十分喜爱。”
“又借故叫她出来,谎称自己无人可用,慢慢的,妹妹开怀了许多,更是在澄儿识字起,教她验尸。”
“她说这些东西,是她唯一能留下来给澄儿的东西,后来被许家囚禁起来,她告诉我说她认命了。”
“临终前只说留了几本手札给澄儿,并且让我答应她,不允澄儿验尸,那时我已是淮州刺史。”
“后来木家要娶澄儿,许家派人来问询我,我私下查探了木家三房,还算不错,便应允了,谁知澄儿会就此背井离乡。”
“再见便是此次木家案了,我才知她竟女扮男装,在上京当了仵作。”
“我有愧于妹妹,有愧于她,便一直守在淮州。”
骆枳转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
容羡也叹了口气,开口道:“赵大人起来说话吧,想让我助你二人何事?”
“我想做回女子。”
许弋澄接着道。
“一开始是不甘心嫁人,也不想阿娘的验尸术失传,才想做仵作,至于女扮男装,我怕我也会落得阿娘的下场。”
“可自从遇见你,看你女扮男装跟在容大人身后,我想,或许你同我一样,那时才会帮你解困。”
“后来见你真的以女身为官,我才知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你更勇敢,我想同你一样,光明正大立于世间。”
容羡看着许弋澄许久,开口问道:“你想怎么做?”
“陈仵作是男身,且在圣上面前挂了名,那便只能死了,我想做回许弋澄,自愿跟在小姐身边。”
许弋澄唤的是小姐,不是容大人,容羡知晓她的意思,心下意动。
“先前你说我替你办事,是有期限的,如今我许弋澄甘心为你卖命。”
“好。”容羡走上前,举起了右手。
“一言为定。”
许弋澄同样抬起了右手,二人击掌为誓。
赵徽露出了笑意,喃喃道:“妹妹,你见到了吗,女子也可为官,也可谋划自己喜爱之事。”
赵徽收拾好衣袍,背对着门口,站在前方,容羡叫了个武吏打了盆水来放在屏风后,赵徽这才转过身去屏风后梳洗。
“小姐,还有一事,我同木皈衣是手帕交,那日我去木府吊唁,还偷偷替她验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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