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十分肆意张扬,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觉得隐隐的不安。
他笑得弯了眉眼,眼神似乎变得温柔无奈,眼底是看不见的深色。
“你这人真是有趣,很少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他道。
“如果我说我能帮到少宗主你呢?”云且并不害怕,继续刚才的话,“这些蚀骨枭失去了头领,随时可能应激死亡,这种鸟类体内的毒腺一旦因为紧张过度导致破裂,就会导致死亡。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无人能饲养它们的原因。”
“只是个药引,还要劳驾少宗主出马,想必很重要吧,如果空手而归,恐怕不大好吧。所以,我的建议是……”
耿青大为震撼地碰了碰白泽,小声道:“哎,她是不是在和这个什么少宗主讲道理?”
白泽默默点了点头。
耿青更加大为震撼:“所以刚才还很不耐烦的魔头,因为听了一句她骂他的话,就愿意听她讲道理?”
白泽沉默了。
这边,香夫人也有些惊讶,但她为人精明,看出了墨如绯必然是因为什么原因所以才纵容眼前这人说下去。
“……少宗主,您觉得呢。”云且说完,看到墨如绯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你是墨子非的‘继子’?”墨如绯答非所问,眼睛看向她的手腕。
“不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云且就摸不太准墨如绯的问答方式,“所以我们……”
“那做我的‘继子’吧。”墨如绯垂下眼,手伸向她的手腕。云且状似不经意的别开手,说道,“多谢少宗主好意,在下实在是根骨不行,配不上贵门派。这个毒只是和墨子非的交易,也是为了贵门派的利益。”
“是吗?”墨如绯再次出手,手法诡谲,云且手本就受了内伤,躲闪不及,被对面用手指危险地握住了她的命门,纤细的血管在冰冷的指腹下跳动着,很是脆弱。
“少宗主。”一直沉默的银冠少年终于开了口,“这人和我有约,还望少宗主开恩。”
“我说你最近怎么频频外出,原来是因为和这个人做了交易。”墨如绯笑着,手却没有松开,语气显得慵懒,“还是世间少有的敢拒绝墨门的人。”
“想必只有以天下苍生为重的云门配得上了吧。”
云门……
深藏在心里的名字被人再度提起,云且身体微微一滞。
云门。
她面色不动,显得不解:“难道在下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吗?”
墨如绯看着她:“就算是抱负,最快的方式不也是借力吗?借了最富盛名的也好,借了最有能力的也好,也好过一个人去走。”
“路太快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少宗主。”云且晃晃手,叹了口气,“能烦请您松开吗……”话音未落,一道白色光在她眼睛中出现,带着不顾一切的凛冽迎面袭来。
“小心——!”
“少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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