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与她成婚,便是我王府的世子妃,理应入祖籍进祠堂。
思珩,你看这可好?”
此话一出,薛月顿时睁大了眼。
听谢淮这话中的意思,黎清雨竟然成了世子妃。
区区一个通房又怎能称世子妃呢?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掉大牙!
可今日这婚礼怎么就忽然没了,她也不知其中缘由,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而老夫人则面色冷静了不少,平日里她对清雨丫头本来就抱有好感,如今这姑娘惨死也确实要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谢思珩将酒杯放下,忽然起身没有回答谢淮的话,而是弯腰又将那具尸体再次打横抱起,随后一步一步缓缓的朝王府后门走去。
薛淮一看立刻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备马车!思珩应该是要去后山。”
谢家祠堂,便立在后山之处。
莫七和沐白随着谢思珩到了后山山上,此时已逐渐入夜,光线很暗,偶尔能听闻几声鸟叫虫鸣。
谢思珩则呵护地将那依旧穿着喜袍的尸体放在马车上,自己则缓缓走下,他木愣着目光从莫七的手里夺过铲子。
一下,生生地将铲子铲进土地之中。
天边忽然雷雨大作,发出“隆隆”的响声。
莫七和沐白上前解释着:“主上,要不我们俩帮你吧,好像要下雨了,这样才能快一些。”
而谢思珩却目不斜视,根本没听两人的话。
只一下一下,机械地用铲子挖着地上的泥土。
天边下起了瓢泼大雨,短短时间便迅速将谢思珩的喜袍淋湿,然而他却浑然不知般,依旧用铲子将泥土挖出。
寒风习习夹着水雾撩起他的发丝,能看到那双眸泛红,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随即落下。
他无力地挥动着手臂,铲着地面的泥土。
为什么?
他明明说过,今日过后就能和她好好的在一起!
可为什么她就是不再等等?
他说过除了自由什么都能给她,什么都能满足她。
在他心中她早已是他的世子妃,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想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双手奉上。
他不在意她的身份,不想再计较她之前做了什么,只想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可为什么,如此渺小的心愿,却终究不能让他如意。
老天爷真是对他不公!!
因为过于用力,铲子的把手已将他的手磨得血肉模糊,可他依旧在风雨之中僵硬着后背,挖着跟前的地。
直到地里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坑,他才将那具尸体放入坑中,随即抓起一把又一把的土,亲手掩埋。
石碑之上,一笔一画刻下:吾妻,黎清雨。
夜深之时,山中虫鸣,偶有猛兽咆哮,却依旧惊不走那一身红袍之人。
他端坐在石碑坟前,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
醉意朦胧只目光柔柔地望着那石碑,轻轻地说着:“清雨别怕,即使在这荒山野岭,也有我一直陪着你。”
寒风吹来,雨停了,鸟儿啼鸣之际,偶闻悲凉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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