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如同黑炭,实在看不清他的模样。”
夏逸道:“因为他懒得梳理也因为他有意为之,其实他实是一个美男子。”
袁润方道:“美男子?”
夏逸悠悠道:“不错,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袁润方虽被勾起了好奇心,却也不便再打探他人私密,便只好忍住不问。
二人所住的客栈乃是阙城最有名气的翡翠居,以倪煜晨给二人的路费自然不足以二人如此挥霍,只不过这二人既然这一路“赚”了不少路费,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夏逸与袁润方正回味着方才那顿酒肉宴席时,忽地见到客栈柜台前正站着一个眼熟的背影——是一个身姿伟岸的男子,一身白色剑装,外罩着一间青色长衣,腰间又别着一柄古朴的长剑。
“唐辰君!”袁润方脱口道。
唐辰君转过身,一见到夏逸袁润方二人,面色变了变,说道:“你们也住在此间?”
袁润方道:“不错,真是巧,唐……少侠。”
唐辰君皱了皱眉,便要向客栈大门走去。夏逸上前一步挡住唐辰君,说道:“唐少侠,我们虽在听涛峰上有些误会,但不过是各有所思……何况我们如今也算是曾并肩而战的战友,今日又在这翡翠居相遇,也算有点缘份,何必一见我二人便避如蛇蝎。”
唐辰君沉吟道:“夏先生说得是,是我心胸狭隘了。”说罢,又走回柜台,对那掌柜说道:“掌柜的,要一间最好的厢房。”
掌柜歉然道:“对不住,客官,天字甲等的房已被人住下了。”
唐辰君道:“被人住下了?”
掌柜有些尴尬地瞧了瞧夏逸与袁润方,笑道:“就是您那二位朋友在两个时辰前订下的。”
唐辰君面色又变了变,接着叹道:“那……换一间吧。”
“辰君!”忽然有人呼着唐辰君。
唐辰君回首,只见有五个人一起进了客栈。这五人皆是白色剑装,再配一身青色长衫,显然与唐辰君一样都是出自玄阿剑宗,其中又是三男两女:那带头的男子一张国字脸,看来已有四十五六岁;后面一个女子英气十足,与唐辰君看来一般年纪;另两名男子其中一个身板与年龄皆与夏逸相仿,样貌倒还算不错,只是面上的表情像是一块软硬不吃的石头,另一个男子年纪稍小一些,却与前一个男子不同,时刻挂着微笑,正是一个朝气十足的少年郎;最后一个少女看来十六七岁,虽不比那少年郎小几岁,却显得格外羞涩。
唐辰君道:“四师叔!”
那国字脸的中年男子上前拍了拍唐辰君的双肩,说道:“你总算是无恙,我们一收到你在听涛峰寄回来的书信,就火速赶了过来。”
唐辰君道:“我当时受了些伤,所以先在听涛峰养了几日伤,又恐江湖中传开此次事件的消息后,爹与大家担心,便先书信报平安……其实大家实不必这么劳师动众来路上接我的。”
“二师兄,你胡说什么。”那与唐辰君一般年纪的英气女子道:“你若出了事,我……我们大家岂不伤心!”
那少年郎笑道:“恐怕三师姐是最伤心的。”
那英气女子羞红了脸:“你瞎说!”
中年男子道:“你爹十分担心你的安危,故而命我带着他们来接你,除了辰志正有要事,你们六剑已来了四位……想不到倒是在这客栈遇上了。”他目光斜到了夏逸与袁润方身上,问道:“这两位是?”
唐辰君道:“这二位是京城凛风夜楼的夏逸先生与袁润方少侠,都是此次在听涛峰共经患难的战友。”他又为夏逸与袁润方介绍那中年男子:“这一位是我四师叔杨朝军。”接着便是那英气女子:“这是三师妹聂辰芸。”他又指着那如石头般的年轻人道:“这位是四师弟姜辰锋。”
那少年郎抢着道:“我不需二师兄介绍,我位列玄阿六剑第五,叫作黄辰轩。”
那羞涩少女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话,唐辰君便道:“这是六师妹林辰雪。”
夏逸拱手道:“久仰玄阿六剑之大名,尽是江湖新一辈的翘楚,想不到今日竟同时见到五个,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杨朝军笑道:“夏先生言重,我已在辰君的书信中得知此次惊涛帮事件的来龙去脉,全仗夏先生与傅捕头力挽狂澜,救下了几十位江湖豪杰。”
夏逸也笑道:“前辈过誉,在下区区作为怎敢在以守护武林平安为己任的玄阿剑宗面前托大。”
杨朝军大笑道:“现在的江湖新一辈多是眼高手低之流,自以为学了些粗浅武功便不可一世,如夏先生这样恭谦的着实不多!”
袁润方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暗笑杨朝军还没见过上了赌桌与拼酒时的夏逸。
杨朝军又道:“我们五人远道而来,既然遇到了辰君,正该小酌一番,夏先生与袁少侠不妨一道而来。”
夏逸道:“这……实在要令前辈失望了,我与小袁刚刚与此地的朋友痛饮过一番,如今肚中实在再装不下酒肉。几位若是明日还在此地,在下便再宴请一趟如何?”
杨朝军道:“这倒也不妨,既然如此便也不打扰两位休息了。”
待夏逸与袁润方回了厢房后,袁润方才问道:“夏大哥,他们邀请你喝酒,你为何不去?”
夏逸悠哉地躺上了自己的床,反问道:“我为何要去?”
袁润方道:“有人请你喝酒,你不去,这实在是怪事。”
夏逸道:“你可知道喝酒有两大忌?”
袁润方道:“哪两大忌?”
夏逸道:“一、不要空腹喝酒。”
袁润方翻了个白眼:“那二又是什么?”
夏逸道:“不要和不喜欢的人喝酒。”
袁润方道:“你不喜欢玄阿剑宗那伙人?”
夏逸道:“我倒也不讨厌这些人,只不过我观那杨朝军前辈的模样,一上酒桌必是开口闭口的江湖正义,而且你若说些他爱听的话,他便赏识你,你说些他不爱听的话,他必要翻脸不认人……你说这酒还喝得下么?”
袁润方道:“不错,每次帮中大宴时,我也最怕楼主敬酒前要说一番话。”
夏逸已闭上了眼:“果然孺子可教,早些休息,明日范二花子那儿还有一顿肉宴等着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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