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战战兢兢道:“你……你先放了公主。”
夏逸莞尔道:“你现在闭上眼,也闭上嘴,在这里等着十一铁鹰,告诉他们我要先借公主一用。”说着,他又露出凶态:“倘若你敢睁开眼,我便把你和公主一起丢到河里去!”
春儿吓得赶紧闭上了眼,也咬紧了牙,最后听到的声音便是朝东方向的一声轻响——似乎是公主宝剑落地之声。
春儿就这么立在雨中一动不敢动,生怕一睁开眼便见到那掳走公主的恶贼,心中则暗自盼着那十一铁鹰速速赶来。也不知等了多久,春儿终于听到一句“这位公子……姑娘,你可曾看到一个一身灰衣,带着一柄长刀的男子?”春儿睁开眼一看,便见到四个身穿轻甲的武士站在她面前,正是不久前还在尚书府门前见到过的吴开平、七鹰、八鹰、九鹰。
“十六公主被那恶贼抓走了!”春儿急切地叫道:“我是公主的伺婢,公主本想在桥上阻住那恶贼,不成想却被那恶贼捉走了!”
吴开平面色巨变,厉喝道:“你这奴才怎敢私下公主带出宫……公主他们往何处去了?”
春儿又急又怕:“那恶贼要我闭着眼不许偷看,不然便将我丢到大运河里去……”
“所以你真的闭着眼?”吴开平恨不得此刻就把这宫女丢到河里去:“那恶贼叫你自己去跳河你也去么!”
春儿急忙指向东边说道:“我最后听到那处有恶贼离去前发出的声响。”
吴开平见桥南以东的路上落着一柄剑,拿起一看确是一柄上等好剑。
七鹰说道:“统领,这剑必是夏逸掳走公主时落下,我们……”
“七弟与八弟沿着这条路追。”吴开平下令道:“我与九妹继续朝南走。”
春儿道:“吴统领,我……该做些什么?”
“滚!”吴开平冷哼之后,便带着九鹰越过锦鲤桥,接着向南门进发。
这场雨来得很急,去得也很快。
傅潇衣上的雨水混着他的肩上的血水一同滴落在地上。他的身上又多出许多伤口,一身紫衣也不知是被雨水还是鲜血浸得湿透。
柳清风虽是一脸肃容,眼中仍止不住流露出惋惜之情,他忽地问道:“值得吗?”
傅潇笑了,随即向前一纵,刺出十三剑!这十三剑由上至下化作一道月牙状,正逼向柳清风胸腹。柳清风目光如炬,左手的判官笔只是轻轻一台,便止住了那十三剑中的真正凌厉一剑!一寸短,一寸险,柳清风这对判官笔的长度也稍短于寻常的判官笔——但正因为他的双笔更短,他的出手也更快、更稳!但究其根本,是因为这对笔的主人是柳清风。
傅潇没有想过会跟柳清风这样一战,但这一战真的来临之时,他终于知道柳清风远比他想象中“更高”。他的凌厉剑势被柳清风左笔一支后再被其轻轻一点已然尽破,而柳清风的右笔也是轻轻划过,向傅潇心坎点去。
这一笔似乎很慢,傅潇可以看清这一招蓄势、发招的整个过程;这一笔其实很快,傅潇虽能看清整个招式,但他偏偏避不开!傅潇一咬牙,将右掌作手刀斩出——但柳清风这“轻轻”一笔何其沉重,傅潇的右掌顿时炸开一片血肉,露出两处见骨伤处!
傅潇顿感胸腔一窒,喉头一阵腥甜,便已退倒在地。“傅大哥!”徐舒舒怜叫一声,匆忙扶起面色惨白的傅潇。
柳清风没有追击,只是冷视着半跪在地的傅潇,而傅潇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柳清风——与柳清风同样的眼神。
“值得吗?”柳清风再一次问道。傅潇也再一次笑了:“因志向相同,我本以为你我是同一种人,今日看来实是我错了,你我从不是一路人。”
柳清风又冷眼一瞥紧扶着傅潇的徐舒舒,讽笑道:“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
傅潇握紧了徐舒舒的玉手,微微笑道:“本来我也以为自己还算聪明,但今日看来我这一生都得做一个傻瓜。”
柳清风大笑!笑声中的愤怒、失落、无奈居然是这么的刺耳。
“谁!”柳清风忽然收住笑声,因为街道口忽然多了一男一女。
男子是夏逸,女子自然便是被制的李雪娥。
“想必这位老伯便是柳大人。”夏逸说道:“柳大人的威名我已从师兄口中听得无数次,今日有幸见到第一神捕本尊,果然是名副其实。”
“师兄?”柳清风说道:“原来你就是夏逸,你这些年在京城黑道的名头也不小。”
夏逸道:“柳大人听过我的名号便好,我来此处是要与柳大人做一笔交易。”
柳清风道:“交易?”
夏逸握刀的右手反手一扬,昊渊刀已悬在李雪娥颈庞,接着左手便将李雪娥的名牌射向柳清风。
柳清风抬手接住名牌,在他看清名牌上的字后,面色顿时铁青:“你……好,你们这对师兄弟真是胆大包天,一个敢劫走皇妃,另一个更敢绑架皇室!”
“我本来思量着怎会在皇城之外的雨街上遇到公主,生怕是个狗胆包天的招摇骗子,但见柳大人这反应,看来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了。”夏逸挑眉道:“柳大人可否先收了兵器,再听听你我的交易如何?”
“好,你说说如何交易。”柳清风收起判官笔,而右手已摸到袖中的一枝火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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