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忍到极点的兰妃,望着一众人马渐渐远去的背影,飘过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再也忍不住的追了上去,哭喊着:“子悠,我的孩子,回来,子悠,我的孩子,回来,不要走,不要……”兰妃身子一沉,摔倒在地上,伤心的晕了过去……
啪,一滴泪滴落下来,融入到书中,晕染了一个思字,子悠轻轻地拂去脸上的泪痕,合起了书,拨了拨不断摇摆的灯苗。
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让温柔的夜风吹拂着自己的思亲之情。子悠望着漆黑的夜空中,镶嵌着的圆月。思绪久久不能平静,一晃数年,自己已从一个稚童成长为一名少年,不知母妃身体是否安好?不知自己何时才可以回到母妃身边,唤一声:“母妃。”再看见母妃的笑颜。
“哗”的一声从殿门外不远处的井边传来,打乱了子悠的思念。子悠张望着喊道:“是谁,是言真吗?”
“是我。”言真的回应传来,子悠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将已走到殿门口的言真迎了进来。
子悠看着言真一身白衣的衣角和袖口都粘满了泥土,头发蓬乱着,不时有几滴水,顺着散下来的头发滴落下来,脸上也是红一块白一块,嘴里还喘着粗气。
子悠诧异地问道:“言真,你这是怎么了,是被打劫了吗?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言真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坐到了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喝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好一会儿。
言真才心满意足地将茶壶放下,顺势用衣袖擦了擦嘴,回答道:“今日本王诸事不顺,不提也罢,子悠兄还是不要问了。”
“阿灵姑娘,请回来了吗?”见言真不愿意回答,子悠只好问起来别的事。
一听见子悠提起来布灵,言真就又想起来刚才在宏图殿发生的事,脸色刷一下红了起来,胡乱拿起茶壶有喝了一口水,方才回道:“小,布灵姑娘已经被我请回来,现在宏图殿内休息。”
子悠看着言真涨红的脸很是不解,刚想问点什么,却被言真劫了下来,言真抢说道:“子悠,今日我来,是有事情要请你帮我。”
子悠也顺势坐了下来,摆了摆衣袖,笑着说道:“你我之间,还有的着请,太见外了,说吧,什么事?”
言真郑重的看着子悠说道:“齐王寿宴,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去。”
“我?”子悠苦笑着揺了揺头说道,“我是燕国质子,王上开恩,容我在这旧都城里,来回走动,已是大恩。子悠怎敢奢望太多,言真,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了。”
“子悠,你不要总想着你的质子身份,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当知己,甚至是至亲之人。如今母妃仙逝,我才知道思亲之苦。子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很想念母妃?可是你从未和我说起过。所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已求皇兄代我请旨,父王已经准许你同我们一起去。听皇兄说,齐国与燕国只有一城之隔,到了齐国,我们再想办法去燕国,看一看你的母妃。”言真看着面前子悠一脸失落的表情,安慰的说道。
“什么,王上准许我,我可以去?”子悠低着头,听着言真的话像珠子一样,一下一下蹦进了自己的心里。
子悠看着言真连连点起的头,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失落之心一下子就消散了,苦涩的笑容里沁入了一丝甜味。
自己年幼来到芝国国都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会不会,和书上描述的那样美好。不知道母妃如今在干什么,身体好不好?子悠站起身来,朝着言真郑重的行起谢礼:“多谢,真兄。”
“欸,你可别谢我,”言真一起身,用手拦住行礼的子悠,“此去,还有一事,希望子悠帮我。”
“是不是,多妃娘娘的事。”子悠想了想说道。
言真点了点头,踱步来到窗外说道:“自从小的时候被父王贬到旧都,我一直都很疑惑。父王为什么要把我和母妃贬到这里。虽然小的时候也听得只言片语,但是我一直以为那是他们在污蔑我的母妃。那日在殿堂上,李相辅的话像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我的心里。无论结果是怎样的,我都要去查下去。为了母妃的清白,我一定要查下去。”
子悠也踱步到言真旁边,将手搭在言真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道:“多妃娘娘是我在这里最疼爱我的人,每当我受到欺负的时候,也是她站出来袒护我,在我心里她和我的母妃一样重要。我们一起,还多妃娘娘一个真相。”
“好。”言真看着子悠一脸欣慰的说道。两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相互鼓励着,目光坚定的看向远方,那如墨色一样一望无际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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