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波湖,湖水湛蓝如玉,小岛星罗棋布,岛上修竹乔松,绿叶阴阴。
一叶做工精致的竹筏慢悠悠荡漾在湖面,掩映在绿岛山水间。
筏子上,孟柏泽负手而立,眉宇间一股难以捕捉的冷冽气度,与在孟家纯良无害的形象截然不同。
清凉的夏风轻轻掀起黛青色长袍,领口及腰封饰以朱红暗纹边,恍然间又多了几分洒脱。
灰袍男子背对着他抱胸而立,戴半面狼头面具,看不到其真实面容。
但从那灰白头发,嘴角深壑的横纹以及沙哑的嗓音,能辨出此男子是一位老者。
船夫头戴草帽,默默棹舟前行,压低的冒沿将整张脸罩住,难瞻其貌。
老者浑身透出一股洞穿人世险恶后的平静,沧桑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一定要竭力促成帝都那位和孟清叠的美好姻缘。”说到姻缘两个字时老者故意拉长了声调。
柏泽心头一颤,失声道:“叠儿根本就不喜欢他,门主要在下怎样撮合?”
“这件事就要你自己想法子,跟了本门主这么久,难道事事都要本门主教你吗?”
老者不紧不慢道,语气中尽是不容辩驳的威严。
清风带着湖水的味道迎面扑来,岛屿山树挡去炎夏烈日。
湖面是平静的,孟柏泽的心却是澎湃的,双手对着门主躬身一揖,言语决绝:
“不行,门主要属下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门主令在下不可对她动情,在下也做到了,如若再去伤害叠儿,恕在下难以从命。”
夺煞门主缓缓转身,双手被宽大的袖袍罩住,微微扯了扯嘴角。
狠厉的眼中射出狼一样的幽光:
“我早就告诫过你,孟清叠只是咱们的一颗棋子,你就莫要对她心存任何幻想。”
柏泽僵在那里,躬着的身子又弯下去几分:“在下就此事难以从命,心甘情愿领罚,”
老者一声冷笑,如闷雷滚滚。
“咱们合作前有约定,你必须无条件听从夺煞门号令。”
记得八年前,一神秘人寻机把孟怀远的阴谋,完完整整告诉了小小的他,那时他才十岁。
这么多年他不得不低调行事,处处小心谨慎,装成木讷老实的样子,让孟怀远误认为他难成大器。
若不然依孟怀远的心性,肯定得时时提防着他,绝不会让他管理商行。
更重要的原因是如若没了孟柏泽,那些孟氏族人就会以孟家无男丁为由鲸吞财产,整日纠缠不休,永无宁日。
记得孟臻死的时候,早就对孟氏产业虎视眈眈的一群族人上门闹事。
要他孟怀远滚出孟氏门庭,孟家产业当由姓孟的人继承,轮不到一个上门女婿来打理。
孟怀远不知花了多少银两,先稳住那几个带头闹事的族中长老。
然后搬出孟柏泽出来做挡箭牌,又使用酷吏手段,暗暗捉了几个油盐不进的人来剥皮抽筋。
连恐带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息了孟氏族人的骚乱。
岸上传来白鹭“呱呱”的叫声。这是容监发出的暗号,定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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