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不满地翘起嘴:“你娘去休息,那今晚谁煮饭?”
沈云笙冷笑:“不是还有二婶吗?”
秋氏气得板起一张脸,婆母都没有叫她煮过饭,这死丫头倒好,还敢安排她去煮饭。
罗氏不想得罪妯娌,她犹豫片刻,便笑着开口:“靖川家的,我们都是一家人,谁煮饭都一样,你先去休息吧。”
沈云笙很郁闷,她在前面冲锋杀敌,婆母却抢着当保姆。
秋氏一脸得意:“靖川家的,我很多年没有煮饭了,这手艺都生疏了,我怕浪费粮食呢。”
沈云笙:“二婶,您这样荒废手艺可不行,等我二叔当官后,您拿什么照顾他。”
杨婆子非常赞同沈云笙的观点,她儿子将来是要当官的,秋氏什么都不会,只会拖累她儿子。
“文凯家的,今晚你煮饭。”
“二婶,奶奶也是为您好,如果您什么都不会,只会拖累二叔呢。”
沈云笙的心情特别好,只要她抓住老太太的软肋,就可以帮婆母免去家务活。
儿媳妇维护罗氏,罗氏喜忧参半,婆母服软,那是因为她怕他们拖累二房,等危机解除,婆母肯定会反过来收拾他们。
沈云笙没有理会生气的秋氏,她跟老太太打声招呼,就拉起婆母回卧室。
秋氏面色阴冷地盯着沈云笙的背影,这死丫头给她等着。
收回视线后,秋氏郁闷地看向婆母。
“娘,您真打算让儿媳出银子吗?”
“这笔银子你们必须出,你大哥挣的钱都给你们二房了,如果云笙死磕到底,对你们没好处,再有,如果真分家,你们不仅要交赋税,还要服徭役。”
杨婆子幽幽叹气,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人。
虽然她也不想让二儿媳给大房凑银子,但此事事关二儿子和大孙子的前程,她不得不重视。
“文凯家的,你先去煮饭,我回屋歇会儿。”
杨婆子淡漠地看儿媳妇一眼,才转身回正屋。
秋氏见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去煮饭。
萧家大院,东厢房
沈云笙回卧室后,就把高粱馍馍分成两份,她和婆母一人吃一半。
“靖川家的,是娘没用,让你跟着受苦了。”
罗氏无奈地唉声叹气。
沈云笙见门外没人蹲墙角,才压低声音道:“娘!周管事是个大好人,他说只要我们赶在中秋节前还银子,就不用还利息。”
罗氏难以置信地盯着儿媳妇:“你……你是不是把玉佩抵押给他了。”
沈云笙见婆母很激动,连忙安抚她:“我虽然把玉佩抵给周管事,但我随时都可以把它赎回来。”
罗氏忍不住掉眼泪,自从儿媳妇嫁到他们家,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如果儿子回不来,岂不是要耽误儿媳妇一辈子。
沈云笙见婆母流眼泪,立即把借据拿出来。
“娘!其实,我已经把借据拿回来了,等我攒够钱,就把玉佩赎回来。”
“你……你太大意了,假如周管事不同意赎玉佩,你的玉佩就没了。”
印子钱解决,罗氏反而不高兴,她非常清楚那块玉佩对儿媳妇的重要性,如果周管事临时反悔,他们就只能吃哑巴亏。
“娘!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周管事给我写了契书,只要我凑够钱,他就把玉佩还给我。”
药膏的事情,沈云笙不想让婆母知道。
婆母太善良了,随时都会说漏嘴。
罗氏长舒一口气:“有契书,我就放心了,既然印子钱解决了,我们就不要二房的银子。”
沈云笙笑着挽起婆母的手臂:“我的傻娘勒,如果我们不要二房的银子,我们怎么赎玉佩,再有,那笔钱本来就是我们应得的,这些年,您和我爹挣的钱都给二房了,如果不分家,我们永远也摆脱不了被二房剥削的命运。”
罗氏苦笑,她做梦都想分家,但婆母不允许。
沈云笙见婆母满脸愁容,便柔声安慰:“娘!印子钱的事情您不要告诉奶奶和二婶,不然,我们赚的钱,又要被奶奶拿走了。”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们。”
罗氏明白儿媳的意思,等她帮儿媳妇把玉佩赎回来,就攒钱给小女儿做嫁妆。
婆母拿起大粗碗离开卧室,沈云笙连忙吩咐:“娘!我二婶煮饭的时候,您别去帮忙,等我歇几天,就带您去赶集。”
罗氏嗯嗯点头,她离开卧室后,沈云笙才走到床边叠被子。
萧家大院厨房
沈云笙还真是料事如神,秋氏见罗氏进厨房,立马讪笑示好。
“大嫂,我头一次煮饭,也不知道该放多少水,你帮帮我呗。”
“你自己看着放,我还要回去照顾云笙。”
罗氏想起儿媳妇的话,立马拒绝,妯娌刚嫁过来的时候,天天煮饭讨好婆母,现在,她说她不会做饭,鬼才相信她。
秋氏被拒绝,脸色挂不住。
她正要说话,罗氏就离开厨房。
“姓罗的,你给我等着。”
秋氏抬手在空中挖罗氏的背脊梁。
罗氏回到儿媳妇的卧室后,就帮儿媳妇打扫卧室。
……
这连续四五天,都是秋氏在煮饭,沈云笙和婆母吃完饭之后,要么窝在卧室里,要么去散步。
泰和六十三年四月二十的早上,秋氏已经罢工了。
她一起床,就跑到老太太的卧室喋喋不休。
“娘啊!这都四五天了,大嫂婆媳俩还窝在家里,这摆明就是想指望我们帮她们还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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