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脸上还有泪痕，睫毛也都是湿的，被泪水拧成一小绺一小绺的，这个样子，让蒋丞心里猛地一软，心疼得不行。
“你睫毛好长。”他说。
你的睫毛也很长，”沈清浅笑了笑，凑过来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下，“是在等这句吗？”
“滚蛋。”第五寻说。
沈清浅去洗脸了，第五寻偏过头看了看即将把兔子画满第二张纸，给她又拿了一张纸。
客厅里很安静，沈清浅仰了仰头，靠在沙发里，心里有点儿沉重，但却出奇地通透，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重感冒鼻子堵了一星期终于喘出气儿了的那种感觉。
第五寻并没有躲开他的视线，哭得满脸泪痕的样子就那样展示在自己面前，他喜欢这样的沈清浅。
我也许有不愿意让你看到的一面，但如果我愿意让你看到，我就不会再有掩饰。
沈清浅站了起来，走进厕所，第五寻正拿毛巾裹了冰块压在眼睛上，他贴到沈清浅身后，抱住了他：“眼睛肿了？”
“有点儿，不严重，”第五寻说，“估计15分钟差不多了。”
“我刚还怕你吓着。”沈清浅说。
“不会，”第五寻笑笑，“她感受不到别人的情绪。”
“这样啊，”沈清浅轻轻叹了口气，“我……感受得到。”
那吓着你了没有？”第五寻问。
“没有，”沈清浅说，“就是特别心疼。”
“其实也没什么，”第五寻说，“有些事儿也就关起门来自己品，开门走出去，谁也不知道谁背地里有多少不如意，看着都一个鸟样。”
沈清浅没说话，低头在第五寻肩上咬了一口。
“你什么时候记的谱？”第五寻一边冰着眼睛一边问了一句。
“什么谱？”沈清浅没反应过来。
“今天弹的曲子。”第五寻说。
“就之前听那次啊，就记得差不多了，”沈清浅说，想起这事儿，他又一阵不是滋味儿，因为第五寻没有听到他觉得有些遗憾，也因为要不是这事儿出了岔子，他和第五寻也就没有今天这一通，“我改了一些，有些地方记不清了。”
“挺好听的，比之前的好听。”第五寻说。
“嗯？”沈清浅猛地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他，“你听到了？你不是走了吗？我上台的时候就没看到你了啊！”
“我听完了才走的，”第五寻换了一只眼睛按着，“礼堂又不是隔音的，我就在后墙那边的窗户下面听完的。”
“我靠，”沈清浅说完张着嘴半天都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靠。”
“不过听得不是特别清楚，”第五寻转过身靠着洗手池，“学校音响不行。”
“啊。”沈清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帮我按一下吧夫人。”第五寻把冰块毛巾递给他。
“哦。”沈清浅接过来，把毛巾按到他眼睛上。
“我那曲子写得不好，那时候还小，”第五寻说，“瞎写的。”
“您这算是在吹牛逼么？”沈清浅说，“吹得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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