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
木箱被打开后,康熙小心翼翼将木箱上部分抬起,只留了一个箱底底托,以及上面静静陈列着的一只几乎看不出颜色的琉璃瓶。
也就是正常花瓶大小的琉璃瓶,完全透明。
康熙将瓶子抱在手里,透过瓶子看对面的梁九功,除了身体变了形,分毫毕现。
梁九功虽然在公主带着箱子来的时候已见过一次,第二次看见琉璃瓶还是精美的让他不舍得眨一下眼。
“你说,朕的公主怎么就这么钟灵毓秀,多少大匠都弄不出的极品琉璃,被安儿就兴趣似的闹着玩,就生生给烧出来了。都怪朕,当时就给安儿找个小窑场,以为她又是从书里看到什么方子,你说那时候多给她些人,再给安儿一个好的窑也就不会只烧出两件。”
康熙爱不释手的婆娑着宛如水晶一般的琉璃瓶,自己念念有词,梁九功知道主子并不需要他多话,点头完全足够。
“安儿孝顺,两件都给了朕,凤凰儿都没得瓶子赏。你再去让他们小心点,可千万别碰了,若真能如同计划中,朕不仅又了一大笔军费,又可以有一件奇珍。”
梁九功连连应是。还提醒皇上,
“主子,咱们公主可再三叮嘱,宫里这个可不能给人看见,只有稀有中的稀有才能卖出好价。”
皇上这才得到两天就看两回了,他每次都要亲自去取,还得敷衍殷勤想为他老梁搬东西的小崽子们。
康熙怎么看都看不够,想了想,“不要放在库里了,嗯,朕的床头有空间,那地方也没人碰,你给放那里面去。”
康熙头都不抬,小心的用软布不停的擦琉璃瓶上的指印。
梁九功刚要应,忽然想到什么,小声提醒,
“主子,您忘了,那里面满着呢,都是您,都是您给珍主子画的画像……”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康熙差点没听清。
梁九功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家主子,果然见皇上瓶子也不擦了,布也扔了,大嘴一咧两眼一瞪开始放空。
梁九功蹑手蹑脚悄悄去皇上的寝宫抱回来一大捧大大小小明显已经有了些年岁的卷轴。
这可都是皇上在那些年在最悲伤,最恐惧,最无助,最开心,甚至在登基的前夜,大婚的前夜。
稚嫩年轻的皇上一个人站在书桌前,一笔一笔画下的红衣少女。
梁九功回来之时,康熙已经将琉璃瓶收好,他亲自上前几步将那些画卷接过,轻轻放在桌上。
抚摸过这些他已经有些年没有碰过的画轴,康熙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温柔。
康熙甚至不用看画轴上的日期也能清楚的将它们按顺序一一排好。
指尖划过画卷,康熙整个人都透出一种静谧的安宁。
梁九功低声道,“万岁爷,要奴才打开嘛?”
康熙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收起来吧。”
梁九功有些疑惑得抱着画卷走了,一路上都在想,皇上为什么不打开看呢,这段时间万岁爷也不怎么进后宫。
话本子上都讲,女子给男人生儿育女以后就从白月光变成了白饭粒,难道皇上也是考碧姬先生写的那种渣男?
梁公公警惕心大起,还在怀疑是不是有不长眼的钻了空子,满腹心事的回到书房,万岁爷竟然不在!
康熙也没带人,连衣裳都没心思换,大长腿恨不得一迈三米远,胸腔中砰砰跳动的心脏告诉他,
他想见她,他想拥抱她,他想告诉她,他心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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