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吗？”
沈北枭顾左右而言他，挑眉逗弄道：“顾小九兴致很好啊，倒也没什么戒备心，在他人马车上都能睡着？还喊着什么吃的喝的，躺在本王腿上流了口水，胡乱轻薄。”
顾云珂小脸通红，有气没地方使。
她睡相确实很烂，但不至于在车上睡着，躺在人家腿上还睡得死死的，定是某人从中作梗，要她难堪。
俗话说，与其反省自己，不如责怪他人。
“谁让殿下不叫醒我，还把腿凑过来勾引我躺上去？”顾云珂清了清嗓子，用不要脸的方式对付沈北枭。
后者一愣，随即笑开了：“好，是我勾引了你，我的错，给这位小娘子请罪？”
守在外头的陈九瑛听呆了，他们王爷可不是爱调戏姑娘、爱和姑娘开玩笑的人，怎么一对上顾家小姐，就这般……
咳，花孔雀开屏似的？
顾云珂佩服沈北枭的厚颜无耻，压着给他竖中指的冲动，下了马车站稳，挥了挥手：“感谢殿下来回相送，嘴上谢过了，就不浪费行动了。您慢走！不送！”
陈九瑛惊得瞪大眼睛，这姑娘胆子未免忒大了，再抬头一看，他家王爷撩开车帘，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笑容满面。
四王爷、和笑容满面这个久违的词，好像怎么都搭不上边才对。可偏偏为了顾小姐破了这么多次例？也是奇怪。
马车缓缓消失在府门外，陈九瑛坐在马车夫旁边，车夫忍不住问：“陈公公，您说王爷让我去买来一壶酒是什么章程？王爷不是受了伤不能碰酒吗？”
陈九瑛一脸明了，凑过去小声地说：“王爷呀，把那酒往袍子上蹭了点，不能喝酒却要装醉呢！”
车夫更不解：“王爷图啥？”
陈九瑛眼神微变，摘下帽子抽了下他：“这事儿就不是你我该过问的了，专心驾车，咱们回府！”
沈北枭装醉一事，顾云珂确实没有发现。
回到府中已是月上枝头。
进了家门，她那浑身的紧张才卸了下来，想到祖父叮嘱的事情，顾云珂正准备去书房，被父亲给叫住。
“小九，你今日怎么了？幸好殿下算半个长辈，不与你计较。”顾叶荣抬起手轻轻拍了下女儿的脑袋，“过几日进了宫，不可再与那些贵人这般说话了，要学会说漂亮话明哲保身，可懂？”
如果沈北枭听见顾叶荣说他是半个长辈，估计得冷了脸。
具体理由她不可能告诉爹爹，只能装作无辜的点了点头，乖巧认错：“知道了爹爹，到时候进宫，小九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
顾叶荣背着手，看着屋檐上露出那一轮明月，深深叹气。
“这回爹同四殿下一同出征，便是想着与殿下相熟之后。万一日后事关你的婚事，我们顾家有求于人，还能请四殿下帮忙转圜。”
“对了，若是真要算起来，太后是你祖父的亲姐姐，是我的姑母。而景王和你爹我是表亲关系，他的儿子是我的表侄子，那么四殿下说起来也是你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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