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染病一说,毕竟这住所是真澄的未婚夫安排的,他必定查实无误。假若那女孩患有传染病,她的未婚夫不会置之不理。
“真澄小姐,您不了解塞恩,那地方恐怖至极。”提及此处,雪绪眼神飘向半开的房门,压低了音量,“那里的人民粗俗而又野蛮,更为糟糕的是,他们的排外情绪已近病态。”
“韦恩是特殊的例子,其他塞恩人……”雪绪望向卧室,“他们是愚蠢且凶悍的。韦恩因坚持娶我这个异乡人为妻,便被家族孤立,不仅失去了作为首继承人的地位,庄园也被长兄夺走。”
雪绪缓了口气:“老族长还在时尚能庇护一些,但他两年前去世了。”
她瞄了泡泡一眼,没再细讲下去。“泡泡,进房陪伴阿枝吧。”真澄心神领会,借口支开小女孩。
雪绪接着说道,“阿枝的血脉不纯,但她的祖父甚是疼爱她,幼时倒是未遭责难。但是,韦恩的兄长接手家族后,竟想要杀害她,这个所谓‘玷污家族纯洁的孽种’。”
她面露羞愤,胸口急剧起伏。“血脉纯正又有何相干,这是何等时代的陈规旧制,那班野蛮人仍在沿袭!”她说。
“我以前仅知塞恩闭塞,没料到……”
对于雪绪所述,真澄半信半疑,毕竟仅相识一天。但哪怕半真半假,她的认知已被对塞恩的新理解所颠覆。
“实在是太可怕了,下月我还准备带泡泡游历塞恩。”雪绪连忙阻止,“那个恐怖的地方……”
“没关系,故土虽然不欢迎陌生人,但不至于敌视。”真澄说,“何况有泡泡小姐陪同,我想他们定会热情招待。”
刚走出房门的韦恩打断她,关上门,神情严肃。“相信我,塞恩并非雪绪所说那样可怖。”他反驳,“难道忘了家族是如何待你了吗?”
“长兄的确过分,但正如你一再让我尊重联邦的传统,塞恩人也有一套他们的生存规则。”他说,“家族、荣耀和责任,他也不易。”
雪绪怒不可遏,咬牙切齿,“你现在还在袒护那个欲杀害阿枝的狂徒!”
“如果没有他的默许,我们不可能逃离。”韦恩分析道,“不要低估骑士家族的实力,当时情况,雪绪你可曾觉察幸运得过分?”他接着说,“一群未受完备训练的普通人,在陌生之地将我和阿枝安全地带出来,完好无损。”
雪绪显然未曾深虑,一时哑口无言。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韦恩坐在妻子身旁,“真澄小姐,我们的冒昧请求,请您应允吗?如若周末泡泡有空,愿不愿意陪陪阿枝?这将是我们莫大的感激。”他说。
“韦恩先生言重,能为泡泡找到同龄玩伴我也极为高兴。”真澄微笑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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