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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整个村子里就只请来了这么一位道长,很好辨认。可是这家伙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点儿也不像是个正的道长啊。
“孙道长,真巧,”我装作很熟的样子,打了声招呼,狡黠一笑,弯了眉眼,接着说道:“孙道长,久仰大名啊!我听闻您在这一带可是声名远扬,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我一边说着违心的奉承话,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孙道长怎么越看越像衙门口看见的鬼祟之人?
他不是道长吗?道长对于村民来说可是再生父母,如若行得正坐得端,何必如此鬼祟?就算不是,也早该被此时的状况给吓坏了吧?还是说.....莫不是心中真有鬼怪?
但孙道长为何要大动干戈地对付村民呢?
直接屠了不干脆吗?
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先套一下孙道长!
“姑娘好面生,想必姑娘名叫是洛幻汐吧。”孙道长似乎很是受用,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又收敛起来,故作深沉地说道:“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彼时,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道长啊,我可不叫‘是洛幻汐’呀,而是叫洛幻汐,还望道长您不要这般轻易地去改动他人的姓名呀,要知道这姓名可是承蒙父母之命所赋予的,道长您难道会不知晓这其中的含义吗?”我轻轻抿起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些许调侃之意对着孙道长如此说道。
四周的花草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轻松的氛围,微微摇曳着,似是在轻轻点头附和。此时,一只彩蝶翩翩飞过,在阳光下闪烁着斑斓的光芒。
孙道长听此,右脚一崴,险些栽倒。
“孙道长,我初到此地,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是好奇,尤其是关于您的一些事迹。不知您可否给我讲讲村中之事?”我装作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双手合十,一脸期待地看着孙道长。
孙道长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也罢,既然少侠如此有兴趣,那我便给你讲讲。”孙道长清了清嗓子,“这村子里啊,时常会有一些邪祟出没,我便是受村长之托,来为村子除害的。”
“邪祟?”我故意凑近孙道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可我怎么觉得道长身上似乎同样有股不太寻常的气息呢?”我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孙道长脸色一变,双眼微眯,心中暗惊: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她知道了些什么?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剑,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开玩笑的,道长既见过邪祟,那有没有见过狐妖?”我轻启朱唇,眨了眨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灵动的眼睛,面上满是天真无邪又难掩好奇之色,娇声问道。
“这个嘛……自然是遇到过的。”孙道长那本就飘忽不定的眼神此刻愈发闪烁,目光游移闪躲,似是极力想要避开这话题,其神情间满是不情愿,仿佛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孙道长心中叫苦不迭:这小丫头片子怎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如此难缠,真真叫人头疼欲裂。“姑娘,有话直说吧。”
“道长大哥,你是怎么确定她就是狐妖?抓住了吗?”我微微歪着脑袋,柳眉轻蹙,双眸中透着急切与执着,朱唇轻启,再度追问道。
“嗯哼,本道长通晓天文地理,自然知晓。”孙道长面对着我,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耐烦与不屑,冷哼一声,嘴角轻蔑地撇了撇,这才慢悠悠地从袖口挑出一个绿色瓶子交于我手中,心中暗自咒骂:哼,无知的小娃娃,莫要怪本道长心狠手辣,一刀了结了你。
“这是什么?”我双手接过瓶子,仔细端详,只见此瓶子雕工精细入微,纹理深刻流畅,宛如鬼斧神工,甚是精妙好看,不禁轻声赞叹。
“这瓶子可是神了,只要你拿这瓶子,往狐妖身上撒,那狐妖便会现了真身。”孙道长看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懵懂模样,眼中的不屑之意愈发浓重,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愚笨至极的村妇。
“可有什么特征?”我眨巴着那双宛如星辰般明亮的双眸,目光纯净无瑕,一脸天真懵懂地望着孙道长。
“什么?”孙道长似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到,先是一愣,随后眉头高高挑起,脸上满是诧异与疑惑。
“道长,你想啊,既是妖怪,那便是能幻化成常人模样,为祸人间,更何况是狐妖呢?你说是吧?”我斜睨了一眼道长,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俏皮与狡黠,一脸“你真蠢笨”的模样。
“咳咳”孙道长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她是村里唯一一个身着红袍的女子。”顿了顿,瞧着我那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模样,心中暗忖:想来是个初涉世事未深的小娃娃,真替方才对她产生的惧意感到颜面尽失。
我将瓶子收入囊中,向孙道长辞别,而后转身又朝着村长家行去。我告知村长让其通知众人这几日切勿出门,务必关好门窗,若听闻任何声响千万莫要理会。
村长对我甚是信任,连连点头应下,脸上满是严肃庄重之色。
于是,与孙道长约在村门口,孙道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就在孙道长的注视之下,我装作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缓缓地迈出村外。
一路上,我闲庭信步,悠然自得地赏着繁花绿树,观着青山秀水,心情愉悦舒畅至极,早将那狐妖之事抛诸脑后。
村长所言的结界并未对我形成阻碍,想来这结界于我而言是毫无作用的,亦或是我这腰牌的缘故。
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啊.....
狐妖耶,这世上当真有妖魔鬼怪吗?
要不要上前去将瓶子里的水撒在她身上,瞧瞧是否为真狐妖?自己可是从未见过呢!
还是把自己对孙道长的怀疑以及被其指使之事说与她听?她可会听信于我?
我望着手中的瓶子,一路上喃喃自语,反复思量着如何应对孙道长,暗自盘算着有几分胜算,若与狐妖联手,对付孙道长,又能有几分把握。
实是摸不清孙道长的底细,着实令人犯难,亦不知这狐妖究竟是敌是友,会不会将我轻易撕碎。这一切皆需仔细斟酌,精打细算,方可思量出应对之策。
那淳淳清澈的河池之上,铺满了碧绿的荷叶,一片片挨挨挤挤,层层叠叠,宛如翡翠玉盘。微风轻轻拂过,荷池泛起层层轻柔的微波,使得荷叶与花朵随之轻轻摇曳,仿若翩翩起舞的仙子,婀娜多姿,美不胜收。
河岸之上种着一棵已有千年之久的老榕树,其枝干粗壮,枝叶繁茂,宛如一把巨大的绿伞。树下立着一女子,身着红袍,那红袍艳若云霞,随风舞动,恰似燃烧的烈焰。她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典雅、不可侵犯的气质,此刻正静静地望着河边,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由于她背对着我,故而我难以看清其面容究竟如何,但观其身姿绰约,如此倾城之态,想来其样貌也定然是倾国倾城之姿容。
我悄然在距红袍女子不远处的草丛中藏匿着,心中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向那女子撒出瓶子里的水时,忽而惊觉自己在此已良久,为何这红袍女子却毫无反应?
这警惕之心也太低了吧?
她当真是妖?还是我藏匿得太深?太深怕是不可能,自己那点微末的功夫,不过是吹嘘罢了。
我不经意间瞄向红袍女子的脚下,
竟是.....没有影子?
妖怪皆无影子的吗?
可是,记得那说书先生曾言,但凡活物,皆会有影子。
这红袍女子没有影子,莫非并非活物,难道是假的?
这山羊胡子老道,竟敢欺骗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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