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郭大虫掐灭了烟头,脸上露出坚毅,
“有些事情,我真不想做,可又不得不做,华子,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吧。”
这话,郭大虫是真心的,见惯了高处的风景,谁还愿意在水洼里挣扎。
珠玉,岂能与瓦砾同筐。
“郭哥,你怎么处理,这可是命案!”
郭大虫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胡振华一眼,他总觉得,胡振华自结婚后,跟以前大不一样,无论是从做事风格还是秉性,天差地别。
“这些腌臜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完,老郭起身,准备离开。
胡振华见问不出什么,在后面喊道,
“郭哥,别怕花钱,一定要把兵子捞出来!”
老郭没有回头,背着他摆了摆手,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一座城市,不能只看摩天大楼,更应该看的,是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这才是一个城市真正的底色。
郭大虫离开华懋后,挤出人群,叫了一辆黄包车,向市区而去。
一个多小时后,他到达所谓的“贫民窟”。
这里一片破旧与衰败的景象,狭窄拥挤的街道蜿蜒曲折,房屋低矮破旧且杂乱无章地排列着。墙壁大都是黄泥垒成的,低矮而又残破。简易的棚屋、简陋的居所紧密地挤在一起,与周边繁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里的生活充满了艰辛与无奈,仿佛是被繁华遗忘的角落,与不远处的摩天大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令人唏嘘。
这是城市发展中复杂而真实的一面。
郭大虫在一处窝棚停下,他随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其实,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几块木板。
院子很小,只有二十多平米左右。
“王兄弟在家吗!”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进来吧!”
郭大虫拿出手帕,捂住口鼻,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黄泥墙上的坑坑洼洼,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简陋的家具孤零零地摆放着,透出无尽的凄凉。
床上,病人面容憔悴,双眼无神,微弱的呼吸声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旁边,一个破旧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已经用了很久的药瓶和半碗喝剩的药汤。
整个家显得空荡荡的,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角落里,一只破旧的凳子歪歪斜斜地靠在那里,仿佛也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氛围。窗户上糊着几张旧报纸,只能勉强挡住风。也正因为如此,透进来的光线显得那么黯淡。
王姓男子一看来的是郭大虫,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落下来,嘴里喊着,
“老总,是不是我家三儿又闯祸了?我替他给您赔罪!”
郭大虫有些厌恶,退后了两步,冷冷说道,
“你们家老三没事,我是来找你的!”
王姓男子这才恢复了平静,艰难地站了起来,他想招呼老郭坐,可又不敢。
他叫王进,育有两女一子,两个女儿已经外嫁,婆家都是贫民。
王进家里还有一子,十六七岁,是个问题少年,整天在街边溜达,不务正业,曾经扒窃到老郭身上。
老郭是谁呀,能咽下这口气,本想敲一笔,谁知少年家境如此,老郭只能将那小子揍了一顿了事。
郭大虫咳嗽了两声,说道,
“有一件命案,希望你能顶罪,200大洋!”
王姓男子脸上没有任何惊恐,相反,还露出一丝解脱。
“会牵扯到家人吗?”
“不会!”
王进沉默了片刻,立即做出决定,
“我愿意!只是,钱什么时候给?”
郭大虫将一个包裹扔给了他,
“这是两百大洋,记住,如果乱说话,小心你的老婆和儿子!”
王姓男子盯着银元,眼中总算出现了一丝光彩,
“我一个将死之人,临了还能给儿子攒笔娶媳妇的钱,知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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