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床边,小莲正在绞着帕子,一转身就瞧见已经醒来的上官浅。
上官浅注意到,她眼底青黑,眼周还泛着红。
“醒了!上官姑娘醒了!”
小莲兴奋的跑出去,霎时间卧室里人来人往。
倒水、擦脸、打帘……
忙的不亦乐乎。
倒是没有那对兄弟的影子。
人群中,小周大夫拎着药箱一个滑铲脱颖而出,直接半蹲在床边给上官浅露出的半截胳膊诊脉。
这操作,直接看呆了还有些浑噩的上官浅。
不确定的再眨眨眼,好吧,确实是小周大夫。
眼底还挂着小莲同款黑眼圈。
“呼~,没事了。就是还需要多休养些时日,补补气血,少食清淡,这段时间切记不要动用内力。”
伴随着小周大夫长松口气的诊断落下,屋里一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气声,以及小莲再也绷不住的哭腔。
“呜呜,姑娘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可吓死小莲了~”
“公子和徵少爷一言不发的……,那脸……”
“呜呜呜……”
小莲断断续续的哭诉听得上官浅抽了抽嘴角。
亏她方才还感动了那么一秒,原来是被那俩吓得……
再看其他女侍仆从同样劫后余生的神情,上官浅默了默,浅咂了口温水,心下竟生出几分好笑来。
“角公子和徵公子,可在前院?”
想了想,上官浅还是询问出声。
人家在病中来看她,她也不好不闻不问。
“二位公子一大早就离开了,许是有要事,都还未曾回角宫。”、
“姑娘醒来的消息已经报上去了,可要奴再去打探一下二位公子的消息?”
“不必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必惊动二位公子了。”
摇摇头,上官浅在小莲搀扶下起了身。
半个时辰后,已然收整完毕,重新恢复了往日模样。
小周大夫在看着她喝下药后就已经回去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退下,只有小莲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开。
“我真的没事了,你守了我一天一夜,瞧你眼下的青黑和红血丝,都不漂亮了。”
“听话,快些去休息吧,角公子和徵公子,不会怪罪你的。”
“小莲不走,小莲不累。”
小莲撇着嘴,端着素粥一脸泪汪汪的瞧她,好像她是那抛妻弃子的渣男似的。
上官浅心下无奈,可心里却着实有几分熨帖,暖洋洋的。
无奈的戳了戳她的脸蛋,只好再退一步。
“那这样,等我吃完这碗粥,你就下去休息,这总可以了吧?”
小莲犹豫了两秒,看着上官浅眼底的坚决,只好同意了。
上官浅接过粥碗。
她才刚喝过药,实在没什么胃口,可眼前还立着根人形木桩子,只得一口一口的快速喝着。
“姑娘,角公子之前便交代了,以后将姑娘的膳食挪去前院,和两位公子一起用膳。”
“眼下姑娘才醒,身体还虚着,可要奴去禀了公子,这两天还是在咱们院里用?”
上官浅一顿,脑中浮现出那夜的情形来。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问题,可还是没有多问。
只怕是想着将自己放在眼下,就近监视。
算了,左右自己如今要做的,也只是等待、蛰伏。
等着宫门这些人自己掐起来再浑水摸鱼。
被放在眼下盯着,她也没什么好虚的。
轻轻摇了摇头,柔柔一笑:
“无事,这两日给角宫添了诸多麻烦,现下已经大好,又怎好拂了公子的心意?”
小莲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上官浅的侧颜满眼疼惜。
也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
快到晌午,下人来报二位公子回来了。
徵公子好像还受了点伤。
上官浅拧了拧眉。
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时间段,正是那兄弟两个想趁着宫子羽闯关,接触雾姬夫人坐实宫子羽私生子的身份,却被雾姬夫人联合云为衫戏耍的时候。
宫远徵受伤……
应该是和金繁抢医案被打伤的那次……
掩下脑中种种思绪,连忙起身拿上金疮药,匆匆向前院而去。
对比后院的花团锦簇,仆从往来,前院除了正门口的两个侍卫,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上官浅一路极其顺畅的来到书房门口,微喘着气平复怦怦乱跳的心跳。
“区区绿玉侍,怎会有那样的身手!”
“这次是我大意了,若再比过,定然一暗器扎死他!”
“哥,这次没能扳倒宫子羽,那……”
耳边传来宫远徵气咻咻的拍桌声,上官浅却不合时宜的想到上一世宫远徵的问话:
“我们说的话为什么你总能听到?!
你每天都在做什么?趴墙角吗?”
唇角没忍住勾起,莫名想笑。
正想着,一抬头却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
正欲低头行礼,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就那么突兀在耳边响起。
“你在笑什么?”
上官浅侧头看去,就见宫远徵只着中衣,抱臂立在一侧。
沉着脸,眼神阴鸷。
可眼角却红彤彤的,脸颊也有点鼓……
啧,
那恐怖气势瞬间就没了呢。
唇角没忍住又翘了翘,上官浅连忙低头,以手掩唇,轻咳一声。
“咳,没有没有,远徵弟弟许是看错了。”
“呵~”
宫远徵直接被气笑了,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冷哼:
“你不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养着,跑这来做什么?!
真当我徵宫的药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还偷听我和哥哥讲话!哪里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模样?”
上官浅耸耸肩,转头看向看着两人一言不发的宫尚角无辜眨眼。
“角公子交代,以后我的膳食都挪到前院来。”
“我听侍从说二位公子回来了,就想着来看看,毕竟总不好让二位公子久等……”
说着抬手露出了手上的金疮药,流露出几分忧色的往宫远徵身上瞧。
“方才听侍从说,远徵弟弟可是受伤了?
严重吗?我带了药来,可有用?”
宫远徵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只穿了件中衣。
本也没什么,可被上官浅那直白的眼神一打量,一股热意莫名向着耳朵袭去,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别扭的侧了侧身,睨了一眼上官浅手上的药瓶,宫远徵嫌弃的撇撇嘴,
“你那都是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就这个品阶的药,也还意思拿出来?”
上官浅瞪着他,面无表情。
宫远徵莫名气弱:“不过一点小伤,早就处理好了。”
看上官浅还是幽幽的盯着他,宫远徵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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