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觥筹交错,霓漫天本身更是时刻吸引他人目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身边多出来的人。
孟玄朗咬了咬牙,心下有点气。
这个大学士,前去道谢竟然都不告诉他一声!
心下气咻咻,可面上却懊恼的巴巴凑了上去。
他早就想道谢的,可尊上带了人去客房就一直没出来,还有结界守着。
这在宴会上,霓掌门就坐在她身边。
他这不是有点怂,就没敢过去嘛……
谁知道被东方这小子给提前了!
孟玄朗几步走到近前,见霓千丈和霓漫天都闻声抬头瞧他,心下一紧,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冲动,那股劲险些散了。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孟玄朗紧盯着霓漫天,直愣愣的递出了手上的酒杯:
“漫、漫天,今日之事,多、多谢!”
微微颤抖的手和有些磕绊的嘴,将他的紧张一展无遗。
相识这般久,严格说起来,这好像是他和她,第一次交流。
额上冒汗,面无表情……
霓漫天无声轻啧,这模样,好像她是什么吸人精气的妖怪似的!
话出口,那股莫名的紧张奇迹的疏解了几分。
“日后若有需要,蜀国上下,愿倾其所有!”
孟玄朗递出去的手郑重收回,双手执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这番直愣愣的行为早就吸引了在场很多人的注意,听了此言,有人无感,有人则眉梢异动,神色微妙。
虽已登上皇位,可孟玄朗心性仍旧稚嫩,根本不知道自己许诺出去了什么。
孟玄朗曾是仙门子弟,如今更是人间帝皇,承诺出口的刹那,无形的天道之力便已经有了反应。
模模糊糊的,霓漫天有了丝感应,那是她与孟玄朗之间的因果。
霓漫天有些意外,注意力有些飘远,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
这让时刻关注着她的几人有了些微误会。
瞧着她红霞弥漫的侧颜,云隐在后桌执酒起身,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客气道:
“掌门不胜酒力,还请皇上勿怪。”
“这杯酒,便由弟子来替掌门。”
云隐起身,举杯敬了敬,仰头,一饮而尽。
孟玄朗没说什么,他自是不会挑拣这些,反倒有些懊恼。
懊恼自己的莽撞。
漫天都有些醉了,他还前来敬酒……
真是,有失君子所为!
孟玄朗蔫蔫的回去了,东方彧卿的那串葡萄也剥好了。
“漫天。”
向着霓漫天推了推,满眼含笑。
白子画看着东方彧卿的动作,神色更冷了。
东方彧卿来历成谜,又莫名与花千骨交好,身份遮遮掩掩,他看不透他。
可出于直觉,他总觉得他有所图谋,甚至对他有种莫名的恶意。
如今,他接触花千骨不算,又开始对漫天献殷勤……
白子画起身,来到漫天桌前。
他出现的突兀,直接吸引了几人的注意,打断了东方彧卿的未尽之言。
“师父?”
“尊上?”
白子画来了,霓千丈自然不能不理。
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寒暄,就听白子画继续淡声道:
“霓掌门,漫天醉了,我先带她下去休息。”
霓千丈一愣,醉了?谁?
他家天儿不说千杯不倒,酒量自也是不差的。
宴席开始到现在,他都盯着呢,一共都没到五杯……
霓千丈满脸怀疑,霓漫天也一头问号的指了指自己。
谁?
我?
东方彧卿一滞,抬眸看向白子画瞧霓漫天时那无奈又夹杂纵容的目光,眸底暗光闪烁。
白子画开口说她醉了,她也不能大庭广众的说她没有。
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左右这宴会也没什么意思,霓漫天对自家老爹耸了耸肩,起身站在白子画身侧。
行吧,现在就是玉皇大帝来了,她都醉了!
霓千丈反应过来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也好,也好……”
白子画最后点头示意,转身带着‘醉酒’的弟子离席。
东方彧卿坐在那静静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拿帕子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葡萄汁。
桌面上那盘剥好的葡萄静静放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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