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千金玉体怎么能干这等粗活?你原本就体弱,要是再累出病来奴婢可怎么办。小姐,你去歇着,交给我吧。”
青鸢用襻膊将繁重宽大的衣袖固定住,而后在后颈打了结。
“人就是要多运动,我以前不运动所以体格弱,以后要加强锻炼才行。”
话虽如此,小丫头还是忧心,为了让小姐少做一点,她包揽了更多的活。
王府气派,就连她们这最偏处的兰栖苑也大得很,园子开阔,两人用了整整三日才开垦完毕。
播种完那天恰逢落雨,青鸢倚在轩窗小榻里看雨水浸润她的园子,眼波盈着悦色,“真好啊,快快发芽吧。”
春雨浸润如丝,兰栖苑林木葱翠,从窗格看出去,是一幅自然的美景,看着看着青鸢有些犯困。
在青城山的时候,每到下雨她便躲在自己的小窝里美美睡觉,长久以往,也养成了下雨就犯困的习惯。
扶蓉发现小姐在榻里睡着便轻手轻脚关了窗,以免她受凉。
关完窗,她坐在青鸢身侧,美人眉眼勾勒如画,冰肌玉骨,看着看着扶蓉微微叹了口气。
这等相貌,这样好的性格为人,本该得到世上最好的一切,不该如此的。
晚膳时青鸢醒了,小丫鬟扶蓉在摆盘子,见青鸢起身过来,她压低声音道:“小姐,今晚你跟我去偏房睡吧。”
青鸢夹了片油麦菜放进嘴里,“为何?”
先前扶蓉已经将门窗紧闭,只有两个人在屋里她也还是小声道:“昨夜有天灯从治粟内史家屋顶升起。”
青鸢微顿,“你是说?”
小丫头后怕地点头,“听闻是内史新纳的妾。”
“你如何得知?”
“方才来送晚膳的两位姐姐在议论,”扶蓉揪着袖口,有点慌:“治粟内史的府邸离王府不过一条巷子,而且采花贼连人妇都敢染指……小姐今晚还是去我的偏房歇息吧。王府虽防守森严,但咱们这地儿太偏,还是小心为妙。”
青鸢思忖片刻想到什么,“扶蓉,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选出其中一瓶药,她递给扶蓉:“你把这药粉撒在我床上,不用太多,帘帐上也撒一些。”
“这能药晕贼人吗?”
“不能,”青鸢缓缓喝了口茶,“是一种特殊的香料,余味长达月余,一个月之内若再见他我就能知道是谁。”
堇园。
祁司晏正欲入寝,门外巽渊唤了声:“王爷。”
“何事?”
“今夜王府是否加强戒备?最近京城采花贼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已有好几位贵门女眷遇害,昨夜那贼人去了治粟内史的府邸。王妃的兰栖苑守备最为松弛,地势又最偏,要不要……”
屋内人沉默片刻,沉稳的嗓音传来:“调几个身手好的过去,让他们严加看守。”
“是!”
半夜,乌云蔽月,打更人走进巷子深处,没发现某处屋檐上飞快移动的黑影。
那人仿若魅影,在房檐上轻盈掠过,最终消失在王府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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