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坐在姬阎身旁,瞧了一眼棋盘,“夫君棋艺太差,不如让为妻来可好?”
“也好。”姬阎起身,又道,“我瞧着王府的梅花开了,我去折几支来。”
“夫君,多折一些红梅。”
姬阎离去,殷淮安瞧着面前含笑不语的女子,回以微笑:“听闻成乐公主师从棋怪高汉仪,淮安与公主对弈,真是荣幸。”
慕容婉君柔和一笑,手下落棋。二人安静对弈,几个回合之后,殷淮安已然落入下风,他一抿唇,指尖点着棋盘思索下一步棋子落点。
慕容怀月抬眼瞧他,倏然开口:“其实,棋局变化只在棋手一念之间,倒没什么意思。”
殷淮安不语,只扬眉看她。
“你虽年轻,但应该从你叔叔那儿听过我与元亲王和当今天子的恩怨吧?”
殷淮安点点头:“略有耳闻。”
“那便好,”慕容婉君坦然道,“如今我回京,天子又要费心思了,到时候,不管是元亲王、还是你们叔侄二人,恐怕都会被天子疑心。”
殷淮安脸色阴沉,他自然明白慕容婉君此番话的意味,他与叔叔手握重兵,元亲王曾经摄政,而慕容婉君更甚、都敢谋算帝位。
慕容婉君双手交叠搁在膝上,道:“你叔叔与天子离心已久,而你又娶了元亲王的女儿,你说,天子怎能安心?”
“……”殷淮安默默落下一棋,道,“其实天子对我叔侄二人有戒备之心与我是否娶怀月为妻无关。”
“哦?”慕容婉君起了好奇心,“说来听听。”
“成乐公主不明白么?”殷淮安似笑非笑,“自家人掌兵都不安分,更何况外姓氏族手握重兵。天子寝食难安,对我与叔叔有介怀也是应当。”
此番言论倒是坦荡,虽然慕容婉君有些被中伤,但也不气恼,只是含笑道:“是这么个理儿。”
“公主,该您落棋了。”
慕容婉君垂眼看棋盘局势,淡漠落棋:“既然如此,你就没想过别的出路么?”
“很难,棋局已定,公主又棋艺高超,淮安实在想不到别的出路。”
慕容婉君细眉拧起,不悦道:“棋局尚未分出胜负,怎地就没了出路?”
殷淮安轻叹,手中的棋子迟迟不能落下,良久,他将棋子扔回棋罐,沉声道:“前不久京师疫病横行,月儿不幸感染,差点儿殒命。公主,那疫病是怎么来的,您不会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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