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舔着手上残留的油脂,往家走去。
暮色已沉,天空中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啪嗒啪嗒”溅在地上的同时也带起了层层雾气,不一会儿黑夜中雾气氤氲流转,别有一番意境。
钟黎心情大好,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山上的时光。
“云深不知处”,昆仑山上便是常年仙雾缭绕,似是把云踩在脚下,飘飘乎如冯虚御风,恍若神仙。
………………
“师姐你说的勾魂手厉害吗?”
“嗯……一般。那些江湖人,都喜欢给自己起一个名号,用处不同而已,这没什么稀奇。”
“可是听起来就很强啊……”
“邪道嘛,什么魂啊煞的,无非吓唬你这样的小孩而已啦。”
“那正道呢?”
“自然是什么君子剑,追风刀,给自己树立一个伟岸的形象嘛。”
小钟黎听懂了,换句话讲就是装逼呗?
“那师姐,你在江湖中有名号吗?”
“师姐跟他们可不一样……”
………………
师姐说的果然没错,至少这个“勾魂手”肯定很一般。
自己随随便便两下把式都能被看出是人家的绝学,那也有点太垮了。
那师姐眼里什么样的高手才算不一般呢?钟黎绞尽脑汁,思前想后愣是没想出这么一号人物。
哎,不愧是我的师姐,这令人着迷的女人心思啊……
钟黎哼着小曲儿一步一颠地打开宅门,简单收拾了一下井水,随后打了一桶回屋烧着,同时点燃蜡烛。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比较圆满的,给师姐报了仇,吃了两顿饱饭,认了一个大哥。
咱在这江湖上也不算孤家寡人了。
正自喜之际,钟黎突然听见一声细微的响动,仿佛一阵微风吹进了院子,带动那棵枣树的树叶哗哗作响。
烛火摇曳,钟黎心中一凛,本能地屏住了呼吸,透过窗户纸向院子看去。
细雨绵绵,星月不显,漆黑的院子里赫然多出一道人影!
对方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看不出胖瘦,自然更是辨别不清男女。
寂静一片,人影站立院中,并没言语,可见来者不善。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还没住上一晚就先招了贼?
自己下山才不足半月,应该还没到惹上江湖恩怨的时候。难道是陈金奎的同伙?
念头急转,钟黎也知道自己想下去没什么意义,索性推开门,眯着眼抱拳而立,朗声问道:
“阁下是谁?天寒雨重,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对方并无言语,一抬头,只见大大的斗笠下盖着一张森白的鬼面具,于这黑夜交相呼应好不吓人!
藏头露尾,必是不速之客!
来者左脚向前一踏,身子微躬,右手探向腰间。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一道紫光闪过,直射钟黎面门。
“不说话?那你在外边淋着吧,奇奇怪怪……”
钟黎嘟囔着,用力把门一合,“铛”一声轻响,飞镖扎进门板。
阿酥顿时一愣。
嗯?
巧合吗?
哪有人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关门?
阿酥奇怪,但既然打定主意要来试探钟黎的底细,又怎会因为一道门就打道回府。
哼,这种木门不过一道横栏,就想拦住本姑娘?
阿酥飞身门前,气贯双手,全力轰出!
突然!
吱哑——
老旧的木门发出声音,光线也从面前射出。
钟黎满脸疑惑地打开房门:“你到底是要走还是要留?”
阿酥气力用老,却无的放矢,顿时身体一个踉跄,被门槛绊倒在地,“哐当”摔在钟黎脚下。
“哎呀……”
阿酥突遭意外,一时失控叫出了声。
嘿,还是个娘们?
钟黎一下乐了:“姑娘的声音真是婉转动听,叫得我骨头都酥了。不如摘下面具,你我秉烛夜谈,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阿酥失了颜面,又听到钟黎言语之间暗含挑逗,不由得怒上心头:“居然是个登徒子!”
阿酥身子一抖,将斗笠蓑衣抛在一旁,同时手腕一震,两把泛着紫光的匕首便出现在手中!
她左手正握,直刺钟黎喉咙,右手反握,划向钟黎腰子!
糟了!
钟黎一惊,这女子好快的身法!
钟黎连忙头一歪,避过阿酥直刺。同时左手画圆,格挡住阿酥反握的匕首。
随后灵机一动,双手一合箍着阿酥的腰身,双脚用力向后一蹬!
顿时,两人紧贴着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越过门槛重重地摔在院子里。
好纤细的腰身!
嘭——
钟黎鼻子一酸,仿佛撞到了一块铁板,随后眼泪就“簌簌”地流了下来。
胸脯上连二两肉都没有?!
钟黎双臂被阿酥压在身下,一时抽不出来,只好一缩头,把鼻涕眼泪尽数抹在阿酥胸前衣服之上。
呃,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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