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扭曲着,这女人力气怎么会如此之大,而且都打到日上斜阳了还有力气,让范无救怀疑人生中,差一点就要去见太奶了。
口干舌燥的范无救厚着脸皮走进去,狼狈也要保持着风度,倒了杯茶水咕嘟咕嘟的灌下,这才止住了冒烟的喉咙,从腰间拿出梳子和小镜子整理仪容。
半夏看到后一脸嫌弃。“咦!好恶心!”
“你懂什么,灰头土脸,蓬头垢面有失君子风范。”
半夏白眼都翻了好几个。“呦呦呦!还君子,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自称君子,哪个君子上门不递拜帖,还闹事行凶,还对一介女流动手。”
范无救放下梳子,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半夏。“就你?还一介女流?我看是女汉子吧!”
半夏攥着拳头耀武扬威,“怎么,还想打?”
范无救连忙后退一脸抗拒。“君子动口不动手。”
“美的你,就算你想动手,我也不乐意!”半夏拿根棍子从炭火里扒拉出来一个土疙瘩,敲开裂开的泥土,顿时散发出荷叶的清香,露出金黄的鸡,鸡的肚子鼓鼓囊囊的,塞了不少的料。
范无救咽了咽口水,“这是何物?”
“叫花鸡,也叫荷叶鸡。”半夏对没有见过的范无救得意的解释。
“好吃吗?”
“好不好吃,也不关你的事。”半夏拿着瓷盘装着荷叶鸡,拿出荷叶的 瓷碗装着淡绿色的莲子粥,光顾着打架都差点忘记了。
半夏瞧着范无救凑上来,拿着烧红的火钳子对着他:“退!退!退!这是给小姐的!”
范无救讪讪一笑,“我知道,只是想提醒一句,我家殿下也在,所以麻烦多准备一副碗筷。”
半夏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多一个人那不就是跟小姐抢吃的吗?虽然小姐胃口小,大部分都进到自己的肚子里,可谁又喜欢把食物分享出去呢?半夏自个都不够吃。
“好不要脸,主人家都未开口留饭,你们倒是自觉的赖着不走,合着你们想吃白食?”
范无救听懂了,从袖子里拿出银子抛过去。“不白吃。”
半夏飞速的拿走银子颠了颠,笑得眼睛都弯弯的,“好说,好说,只是多一副碗筷的事。”
小姐又没有禁止自个赚外快,所以这银子半夏可以自己支配,太好了,又可以去买烤鸭吃了。
半夏美滋滋托着满满当当的托盘往湖中心飞去,这样的大怨种多来几个多好啊,这样做错事也就不怕被扣月钱了,其实半夏的月钱不是只有十两,甚至一个月开销能够达到几百两,全都是拿来吃吃喝喝,又是大胃王,每到当地,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去吃好吃的,不管好不好吃全都吃过一遍,离开的时候又去吃那些特别好吃的,还不忘买下在路上吃,所以不要被半夏哭穷卖可怜欺骗了,半夏才没有那么凄惨,一个月的月钱就只有区区十两,那十两是零嘴的钱。
“小姐,该用晚膳了。”有外人在,半夏的用词都文雅了不少,当然还是会一点就炸。
稳稳的落在船尾的半夏,没有得到同意之前是不会钻进去船舱的。
听到半夏的声音最先清醒过来的是李承泽,怔然的看着暗下去的船舱,阳光之余余晖未尽透过纱幔进来,倾洒下湖面一片金霞,就连荷叶都染上了一层金光。
居然在外面不设防备的安睡,从他懂事起,每天都要担惊受怕,惴惴不安,生怕悬在头上的那把刀随时都会落下,不敢睡死,更不敢轻易在外面卸下防备,想让他死的人很多,尤其是太子,反目成仇,被逼到对立没有退路,可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没有的选,也无法后退,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李承泽转过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宫里御花园里的花也不及她这朵雍容华贵的牡丹。
李承泽伸出手试探的戳了戳她的白嫩软滑的脸,比他吃的冰酥酪还要软乎,脸上闪过羞涩,手指缩了缩,可又忍不住继续戳着。
“该起了。”
被吵醒的她不悦的睁开眼,用手捂着嘴懒懒的打着哈欠,意识还是朦朦胧胧的,睡眼惺忪,嗓音软绵绵的带着撒娇。
“什么时辰了?”
“申时。”候在外面的半夏答道。
“晚膳已备好。”半夏又补充了一句。
“进来。”赖床症发作的她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起来,相反李承泽早已起来,只是坐没坐姿。
半夏进来就看小姐还在躺着也不觉得奇怪,反正已经习惯了,只是小姐哦,在外人面前咱多少还是收敛点。
半夏可谓是替小姐操碎了心,把托盘放到桌上,把吃剩下的残渣摞着叠放起来,拿着抹布擦拭桌面,从托盘一一拿出摆放,把碟子放回托盘。
像平日一样伺候着小姐起来,却被李承泽先一步扶起,半夏脸顿时黑如锅底。
对她来说谁扶都一样,因为没有人催促的话她是真的会继续躺着不起。
“小姐。”半夏咬牙切齿,隐晦的瞥了一眼得意的李承泽。
她倚靠着栏杆座椅,手托着腮,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是赚到了银子吗?怎么还垮起脸来了?”
半夏下意识地捂着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小姐,你可不能打我银子的主意。”
李承泽也学着她的样子,眯着眼眸。“我可没听说过这上门做客吃饭还得付银子。”
半夏看到这一幕,怎么感觉那么诡异呢?
“打上门这就是做客啊?小姐心善,我可不是,又打又吃的,我还没见过呢。”
厚脸皮的李承泽装作没有听到。
“你再不回去,怕是那荷叶鸡就落入别人的肚子里。”
听到小姐开腔帮他,半夏不乐意了,但听到后面那句,也别管什么李承泽了,拿起托盘往外冲,还能听到半夏气急败坏的声音。
“那可不行!”
果然对半夏来说,食物是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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