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赖嬷嬷家双喜临门,奴才做得顺利,孙子又做了县太爷,就请了贾母等人去家里听戏。
那妙玉和莲心在大观园的荷花池散步,只听那边管弦齐奏,热闹非凡。约略听了,无非是你夸我,我敬你的话。
话说众姐妹来到凤姐儿处,平儿见了,忙让进屋里坐了。那王熙凤一见这个架势,就知道又是来讨债的,就说了不请自来的玩笑话,那探春就接了说道,我们这些人来有两件事求了二嫂子,一件是我们自己的,一件是咱四妹妹的,这四妹妹的,还夹着老太太的话呢。你办不办?
那凤姐儿知道探春是个不好惹的小姑子,故意笑了道,能有什么事,这么要紧?还要拉出老太太来,你三丫头还有搞不定的事!先喝茶要紧,那平儿和小红,早就把茶水端上来,人各一杯地端了,再有什么话,也都是好话了。
这就是平儿!
你能做到么?
也难怪连凤姐儿那样的,
也喜欢平儿!
凤姐儿这时就笑道,好嫂子,你且同他们回园子里去。才要把这上个月的米账合算一算,那边大太太又打发人来叫,又不知有什么话说,须得过去走一趟。还有年下你们添补的衣服,还没打点给他们做去。
李纨笑道,这些事我都不管,你只把我的事完了我好歇着去,省得这些姑娘小姐闹我。
凤姐儿忙笑道,好嫂子,赏我一点空儿。你是最疼我的,怎么今儿为平儿就不疼我了?
李纨笑道,你们听听,说的好不好?把他会说话的!我且问你,这诗社你到底管不管?
凤姐儿连忙笑道,
这是什么话,
我不入社花几个钱,
不成了大观园的反叛了,
还想在这里吃饭不成?
明儿一早就到任,
下马拜了印,
先放下五十两银子,
给你们慢慢做会社东道。
过后几天,
我又不作诗作文,
只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监察’也罢,
不‘监察’也罢,
有了钱了,
你们还撵出我来!
说的众人又都大笑起来。
话说那黛玉每岁至春分秋分之后,必犯嗽疾,今秋又遇贾母高兴,多游玩了两次,未免过劳了神,近日又复嗽起来,觉得比往常又重,所以总不出门,只在自己房中将养。有时闷了,又盼个姐妹来说些闲话排遣,及至宝钗等来望候他,说不得三五句话又厌烦了。
众人都体谅他病中,
且素日形体娇弱,
禁不得一些委屈,
所以他接待不周,
礼数粗忽,
大家也都不苛责。
这日宝钗路来望她,
因说起这她这个病症来。
宝钗因说道,这里走的几个太医虽都还好,只是你吃他们的药总不见效,不如再请一个高明的人来瞧一瞧,治好了岂不好?每年间闹一春一夏,又不老又不小,成什么?这也不是个常法。
那黛玉自己知道不中用,
心病还得心来医。
于是就说了,我知道我这样病,是不能好的了。且别说病,只论好的日子,我是怎么形景,就可知了。
那宝钗就点头道,可正是这话。古人说‘食谷者生’,你素日吃的竟不能添养精神气血,也不是好事。
黛玉就感叹道,古人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些也不是人力可强的。今年比往年反觉又重了些似的。也说不得了。
说话之间,
黛玉已咳嗽了两三次。
只听宝钗说道,昨儿我看你那药方上,人参肉桂觉得太多了。虽说益气补神,也不宜太热。依我说,先以平肝健胃为要,肝火一平,不能克土,胃气无病,饮食就可以养人了。每日早起拿上等燕窝一两,冰糖五钱,用银铫子熬出粥来,若吃惯了,比药还强,最是滋阴补气的。
黛玉就又感叹道,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你心里藏奸。
宝钗道,
这样说,
我也是和你一样的。
黛玉就说道你如何比我,你又有母亲,又有哥哥,这里又有买卖地土,家里又仍旧有房有地。你不过是亲戚的情分,白住了这里,一应大小事情,又不沾他们一文半个,要走就走了。我是虽有,却似一无所有,吃穿用度,一草一纸,皆是和他们家的姑娘一样,那起小人岂有不多嫌的。
宝钗笑道,将来也不过多费得一副嫁妆罢了,如今也愁不到这里。
黛玉听了,不觉红了脸,生气地说道,人家才拿你当个正经人,把心里的烦难告诉你听,你反拿我取笑儿。
两个或两个以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所结成的一种拟亲属关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拜把子结为异生兄弟或姐妹。所谓“金兰语”、“兰言”,就是金兰兄弟或姐妹之间的知心话。
这宝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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