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可惜命不好,生在了赤马寨。”
“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离婚了,那个年代,离婚在大家眼里是异类,她父亲很快就离开寨子再婚,她母亲带着她进了勾栏坊,后来传说着要出马,就被娘家人接走了,将她一人留在勾栏坊里,就成了被大家排挤的对象。幸好有魏奶奶一直看顾着,才能顺利长大。”
“魏奶奶家还有一个孙子,也就是魏杨,下午刚和你打过架的那个。”胡璐依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那时候日子过的都苦,没办法同时供两个人上学,她就对魏奶奶说自己不喜欢学习,早早地辍学在寨子里打零工。后来她听说锦县影楼给人化妆挣得多,就出去当学徒,想着以后有钱了就把魏奶奶接到县城住,这原本是件好事,魏奶奶也很支持她,但也是因为这件事,害魏奶奶丢了性命。”
沉默了一会,胡璐依接着开口:
“由于在锦县住宿要另交钱,同时也是放心不下魏奶奶,她每天晚上下工后都会骑车回寨子,当时寨子到锦县的路还没修,都是土路,有一次因为影楼聚餐她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又刚好赶上下暴雨,魏奶奶不放心出门去接她,在路上摔倒了,送去县里的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虽说后来出院了,但到底落下了病根,没多久就去了,魏杨就是因为这个记恨上她的。”
“出了事后,她就不再去影楼了。魏奶奶的住院费和丧葬费加起来欠了很多钱,她就留在了寨子里一直四处打工赚钱还债。她学历低,没背景,还得罪了勾栏坊的坊主,在寨子里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后来有人设套要强娶了她,她也不是个会服软的,折了那人的胳膊,那人在议事厅有后台,不但逼迫他下嫁,还以上面的名义不允许她出寨子。”
“这是犯法吧。”苏灿有些听不下去了,“就没人管管?”
“她无亲无故,跑了几次又都被抓了回来,哪里会有人帮。就算有人帮忙,她也是个白眼狼,不记着好不说,还会反咬人一口。”胡璐依收起了怅然的表情,忽然又变成一副对苏灿恨之入骨的模样,“后来我们就闹掰了,她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她就是因为不想嫁人才和你合作的?”见胡璐依坐在木凳上开始喝酒,苏灿又看向常赋晦。
“那时候寨子里刚预言出我的婚期,她很聪明,直接找我谈了合作。”常赋晦答道。
苏灿沉默,不禁为这姑娘的遭遇感叹,随后又反应过来现在这糟心的事落到了自己头上。
“既然之前答应了合作,那继续按照你原本的计划执行呗,结婚就没必要了吧。”苏灿道。
“你必须和我结婚。”谁知常赋晦却语出惊人,“你的出现让我意识到婚礼是必须的,没了一个苏灿,还会有很多苏灿出现。”
“你这么说就有点渗人了。”苏灿摸着手臂道。
“不就是结个婚,又没强迫你入洞房,矫情个什么劲。”胡璐依已经从愤怒的情绪中缓了过来,见苏灿推三阻四插话道,“之前就说过要放松他们的警惕,这时你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祭祀前想走就难了。你也不想我们守着公鸡下蛋白撘工吧。”
“你这歇后语的功底挺深厚啊!”苏灿被胡璐依一套套的话语镇住了。
“少废话,你到底行不行,磨叽得我都想替你上了。”胡璐依不耐烦地道。
“你不行。”谁知苏灿还未开口,常赋晦直接对着胡璐依道,“只有苏灿可以,因为他出现在寨子里不是偶然,是被人特意安排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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