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感觉郁闷无比，她也因此而莫名其妙地想要迁怒于常凯。他们从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又从四楼走到一楼，虽一路无人打搅，却再不能像刚才那样愉快地聊天了。
“你没事吧？”常凯意识到周楠的郁闷时，终于忍不住笑问起来。
“我倒是没事，就是感觉黎老师也忒现实了！”周楠咬牙切齿地回应起来，冰霜一样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其实吧，成绩什么的都是浮云！就咱两的成绩，要是生在京城，二本学校还不是随便挑随便选？就算我要读燕大，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吧？”
周楠故作生气地拍了一下常凯的肩膀，“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安慰我呢？”
常凯苦笑着耸耸肩，“也是啊，咱们也没法找一个京城的亲爹......”
周楠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容，“去你的吧，就是干爹也不成啊。”
常凯却又语重心长地说，“说实在的，还真不能把黎老师刚才那些话放心上，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他就像一位传教士，你和我则是被他成功接引的基督徒?”
“怎么说？”
“传教士在接引教徒时老说什么‘神爱世人’，可你成了真正的教徒后，他就会每天对你说——‘你有罪’；你再想想黎老师刚才说的，是不是一上来就给咱们画一大饼，再给咱一顿夸，结果呢？”
“好吧，你有罪！听你这么毁僧谤道的，我倒是想起一笑话了。”
“什么笑话？”
“说的是一个神父和一个修女，修女到神父处忏悔，说她骂了人。”
“神父问她为什么，她就告诉神父说，她被流氓占了便宜，而后神父就比划着占了她的便宜......”常凯会心地一笑，接着周楠的话头继续这个笑话。
“神父说，‘即使这样你也不应该骂他啊’，修女回答，‘可是他之前没说他有艾滋病’，然后神父就对修女破口大骂起来......”周楠说完之后，情不自禁地捂嘴笑了起来。
常凯却憋住笑，严肃地指责她，“你可真够狠的，竟对黎老师含沙射影！”
周楠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又针锋相对道，“你不也参与了吗？而且我也是根据你的思想才发散思维的啊，你有罪！”
“好吧，我有罪。”常凯举手投降，又笑问道，“你的心情好点了吗？”
周楠摇摇头，装出一脸诧异的样子，“我的心情一直就很好啊，我怎么可能跟他一般见识？”
从四楼走到一楼，周楠的脸上终于算是雨过心晴了，但一楼大厅却是昏暗无比，显然是因为这儿的灯已经全部被关掉了，而外面的天空也有要下雨的迹象。
站在刚才还喧闹无比现在却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常凯往财务室看去，发现那儿的喧嚣也变成了静默，不用猜就知道工作人员早已下班了，他们要交款就只能等下午了。
既然大家都下班吃饭去了，常凯和周楠当然也不能免俗，遂肩并肩地往校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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