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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客厅正中放着一张矮几,矮几四周竟连一张凳子都没有,但几上放着一套功夫茶具,——这张特大号的竹质茶盘,几乎占满了整个矮几。
客厅门的西墙正中,挂着的一幅巨大的《八骏全图》,这幅画占着至少三分之一的墙面。
巨画之下是一张竹制的躺椅和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一个,有半支雪茄在其中冒着袅袅青烟的烟灰缸。
客厅的南面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一个阳台,从这个阳台可以直接看到常凯他们班的教室,但此刻的阳台却沐浴在夕阳的斜照中。
氤氤氲氲的夕阳透入客厅中,使得往外飘散的青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理所当然的是,客厅中也同样飘散着烟草的气味。
要是没猜错,陈老师刚才大概是躺着抽雪茄,并安然地享受着音乐吧?
“你们先坐一会,我去烧水泡茶,很快就好了。”陈老师指了指门边的几个墩子,将手上的兰花放下之后,又顺手拿起了热水壶,往厨房而去。
看着陈老师的背影消失在厨房之后,常凯等人就在矮几边坐了下来,而后开始东张希望。
说实话,常凯怎么都没想到,陈老师的客厅竟然如此简洁。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越是头脑简单的人才越需要点缀和填充,头脑复杂的人,则对简洁有着特殊的心理需求。
陈老师或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
不一会,陈老师就拿着热水壶走了出来,将其放到热水壶的底座上,又笑着问道,“你们都抽烟吧?要不要来一支雪茄吗?”
年小白和傅小雅都是不抽烟的,常凯虽抽烟,却也只能摇头。
但他还真的有点心动,真的想尝试一下,看看传说中的雪茄到底是什么味道。
陈老师笑了笑,起身掐灭了烟灰缸中的雪茄,“都不抽烟?你们是外地人吗?”
常凯有些尴尬,年小白却认真地问道,“陈老师,我能见识一下您的音响吗?我们刚才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才敲门的。”
“是嘛?”陈老师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年小白,“那你喜欢听什么?”
年小白笑着回答,“我比较喜欢听小提琴,要不就《流浪者之歌》吧?”
“恩,要听海菲兹、穆特还是弗雷德里曼?”
“就弗雷德里曼吧?”
“很好的选择。现在,我们是同志了!”陈老师哈哈大笑,也引用起《三体》来。
“陈老师也觉得,还是弗雷德里曼更好吧?”
“同一首《流浪者之歌》的曲子,穆特诠释的是悲凉、悲伤、悲戚,弗雷德里曼诠释的是悲愤、悲壮、悲怆;穆特多了点宫廷贵妇的哀怨,少了点吉普赛人流浪不屈的精神。海菲兹是伟大的小提琴大师,但是,单就这首曲子,他诠释的却不一定是最高境界。他们三人各自演奏的《流浪者之歌》相比较,穆特是心到手没到,海飞兹是手到心没到,只有弗雷德里曼才是手到心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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