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后面的人拽得还算紧,俞伯亭骂了声:“慌张什么!”伸手拽着绳索把甘宁拉了上来。
甘宁刚站在地面上便长长地吸了口气,下面的味道实在是呛人,他今天已经两次进入熏臭的地方,斩妖驱魔这么高大上的事情却要伴随着这掏粪工般的待遇。
他单手提着头骨对俞说道:“真是奇怪,这地方以前真是一座禅院么?为何井底有如此多的头骨?贫道想请俞大官人帮个忙,请县里的仵作来验一下这头骨,看看能否推测出这些死者的身份?能否调看一下县志,看看以前是否有人口大量失踪的案子。”
“道长客气了,此事本就是小可岳父份内之事,我这就派人到县衙去传递信息,道长请随我到堂中歇息,稍后我让厨房烧一桌好菜,略备薄酒几杯,以表我感激之情。”
甘宁拱手回答:“俞大官人盛情难却,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俞伯亭表面上欢喜感激,内心却也有些畏惧担忧,他可没有忘记甘宁刚刚在小院施展出来的黑雾,简直如地狱阴云鬼雾魔霭。即使对方有妖术,只要救了自己的孩子,当然要以恩公来侍奉。
可他就是担心这位恩公提出某些自己难以满足的要求,比如说要多少童男童女?或要什么奇怪的炼丹材料,或要拿什么人来血祭?
好吧,除了这些东西,他就算是要我俞伯亭的命,我也甘愿献出就是了。
两人来到正堂后,俞伯亭便小心侍奉,命小厮端上最好的明前茶,还有甘宁叫不出名字的开胃小蛋糕。
没过多久,从堂外走进来一位风度翩翩的老者,笑着说道:“贤婿,何不为我引见一下驱除邪祟救得宝贝外孙性命的得道高人?”
俞伯亭连忙从座位上弹起来,走到老者身侧作揖躬身迎接:“岳父大人。”
他随即转身向甘宁介绍道:“这位便是小可的岳父大人,本县百姓的父母官。”
甘宁抬头看过去,只见这位老者髯须及胸,自有一种儒雅文人的气度。
甘宁放下茶碗,从容上前拱手道:“贫道见过明府。”
县令看到甘宁的相貌如此年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摆了摆手,后退两步躬身给甘宁行了一个长长的揖礼。
“道长方外之人,却能下山清除人间浑浊,破邪魔救家中幼孙,实在是我的恩人。”
“明府言重了,贫道也只是下山采买东西,偶尔看到俞官人府中有邪气冲云霄,便顺手斩除此獠。”
虽然真实原因与此有所出入,但做了好事,话也必须说得漂亮一些。
县令脸上难掩神往渴慕之色:“本人虽为一县县令,却也只能管些人间俗事,许多鬼魅阴邪之祸,却也无能为力。”
话题很快便引到了井中头骨上面,甘宁自然而然地问道:“贫道从井中带上来的头骨,可有仵作查验?”
“本县正要谈及此事,刚才仵作已经验过,此头骨乃是三至四岁孩童的头骨,又命人将井中头骨打捞上来一些,经检验均是三到六七岁左右的童子头骨,且无明显外伤,据仵作估计,这口枯井中的头骨有六七百具之多,此等邪恶行径,真叫人毛骨悚然。”
“这就是了。”甘宁故作淡定:“缠上小少爷的邪祟,正是这些被人残杀的幼童们的怨念所化,由此可见这是一桩陈年血案,且迁延日久,不知县里的过往县志上有没有提到有关禅院以及孩童失踪的传闻?”
“道长所言极是,县志我已经带来了,与道长一同翻阅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这县令还挺有意思,深谙人类心理,还有什么比探索神秘事件更满足猎奇心的方式?如果有的话那肯定是剧本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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