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要教训大师兄,我拦都拦不住!”
叶轻侯则是站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劝道:“大师兄,您千万莫要和他一般见识,也莫要动气,这小子性子怪,在这里枯坐三年,人都坐傻了!”
看到这一幕时,萧苦楼确实整个人都变傻了。
齐天他没见过,但眼前这两个家伙,当初那是一个比一个高傲,如今竟然对一个凡人如此恭敬。
于是,他很不忿道:“你们知不知道,他要篡改祖师的碑文!”
“是补全!”一旁的齐天纠正道。
“真的?”
“那可太好了!”
聂昭与叶轻侯听闻,皆显露出一脸的兴奋与期待。
并且问萧苦楼道:“这种天大的好事你都要阻拦,老四,你是不是真的缺心眼儿?”
“你们……”萧苦楼猛吸一口气,彻底看不懂了。
叶轻侯便用一副过来人的眼神,看着萧苦楼道:“老四,我知道你现在很不服气,但请你务必服气, 宁可不信天下人,也要相信大师兄!”
聂昭瞪了他一眼,这些话,原来都是他说的啊。
随即,他也拿出半柄断剑,与萧苦楼手里的比对一番:“眼熟吧,也是大师兄砍的,以后再狂的时候,就把这断剑拿出来看看,再仔细想想,大师兄手里拿的,可是一把木剑啊!”
于是,萧苦楼彻底呆在原地。
但这件事已经远远超乎他的认知范围,任凭聂昭与叶轻侯如何说,他也无法想象,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被称为“大师兄”的凡人,能够补全剑神师祖留下的碑文。
宁修缘斩断他的剑,略施薄惩之后,也不与萧苦楼计较,开始挥动剑刃,在石碑上刻字,补全碑文。
这座石碑屹立在剑碑林中,四万多年,黯淡无光,毫无半点气势,但随着宁修缘第一个字刻下,它便像是从沉睡中复苏一般,骤然爆发出一阵恢弘的气势。
并且,每当宁修缘多刻出一个字,这气势便盛大一分。
而齐天的剑,在宁修缘手中,则如同一支笔,剑尖在石碑之上,铁画银钩,行云流水。
纵然那碑文再晦涩难懂,但宁修缘毫无停顿,更无需思考。
寒光闪烁,石屑纷飞,终于,当最后一个字刻下,整篇“大罗剑经”变得完整。
这一瞬,剑碑的气势,达到了一种鼎盛程度,无尽的剑意,在碑文的一笔一画间流转,更有无尽的道韵生出,如同无敌的仙王在岁月长河中讲经文,与这一方天地共鸣!
别说是如今剑碑林中这几人,即便是全盛之时的洗剑门,甚至是放眼整个世间,也绝对见不到这样的盛况!
“我感觉,我的修为又要突破了!”沉浸在这无上的道韵之中,叶轻侯一阵惊呼。
聂昭也有这样的感觉。
“压制住,静心感悟道韵即可,能够参悟到什么,全看你们的造化!”宁修缘提醒道。
四人不敢怠慢,纷纷盘坐在地,开始参悟。
这道韵实在太过强大,一直散出剑碑林,将这一片天地彻底笼罩。
洗剑门,某座清幽的山洞中,红衣女子也被这道韵惊醒,随后踏出山洞,直奔剑碑林而来。
阳光下,她的身姿分外婀娜,仿佛天地间的一只精灵,集万千灵秀于一身,唯独那容貌,被轻纱连连遮掩数层,不为外人所见。
宁修缘倒是无瑕注意这些,他只是借着浓郁的道韵,一步踏入剑碑之中。
原来这剑碑之中,暗藏着一方洞天。
宁修缘进入之后,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方石台,石台之上,放着一封书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先生亲启!
宁修缘见此,嘴角微微勾起,这显然也是夏沧溟留给他的。
随即,他打开书信,只见其中写着:
我知晓先生入红尘,只为等一人,然此等事,并无确定归期,祈愿先生痴心终有回应。
蒙先生恩遇教导,沧溟得以上青冥,然而先生素来喜清净,故而今日飞升,也未敢惊扰,因心中常念先生大恩,时刻不敢忘,故设此地敬候先生。
先生之道,终究与世人不同,若有朝一日,一身仙骨消散于红尘,来到洗剑门,碑中俗物,或可助先生重修。
先生教我一飞冲霄,我愿先生重临仙境!
不肖弟子夏沧溟,与飞升之际敬上,期待来日在上界重逢,先生珍重,万安!
看完信笺之后,宁修缘走入小洞天深处。
数道强大的法阵,相互组合排列,璀璨的阵光映彻,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哪怕四万多年过去,这些阵法依旧昼夜不息,时刻不停地运转。
而那诸多阵法之内,赫然有浑金色的龙形身影,在其中游曳, 足有九十九道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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