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低着头道:“奴婢身份卑贱,怎么好让姑娘您帮奴婢上药呢?”
“无妨,在医者眼中,并无身份之别。”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打开上边的盖子,指腹轻轻在白色的药膏上抹了一下,就往微雨的伤口处轻轻擦拭着,嘴上还道:“可能会有些疼。”
药膏抹下的瞬间,微雨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多疼,而是因为心怀忐忑。
马车外的杨一依已然追不动了,见谈菀兮依旧油盐不进,直接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地哭道:“没天理了!我不过是想讨个公道,便因为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便要受你们这些有权有势之人欺辱吗?”
“马车上是哪家的姑娘?究竟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惹得人家姑娘连名声也不要了,躺在地上也要讨一个公道。”
“看那马车,像是国公府家的。”
一旁年过花甲的老汉摇头叹息道:“国公大人为国为民,她妹妹一家更是一门忠烈,他们家的小姐怎么如此不近人情?”
“应当不是国公家的千金,古小姐前不久已经出嫁了,应该是谈家的孤女。”
“谈家?是那个父亲殉国,母亲殉情的,最后只余幼女的谈家。”
“可不是,谈将军和夫人是多好的人呐,这谈小姐……”
“谈小姐自然也是好人,上次我还瞧见她不顾身份,救了一个身份卑贱之人呢。”在一片贬意的声音中,一个微弱的音显得格外渺小,没一会儿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围观的百姓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一些极端之人,直接上去拦住了前进的马车,叫着让谈菀兮出来,还她一个公道。
“姑娘,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微雨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谈菀兮。
马车外的人围了一波又一波,不知道的还以为谈菀兮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才惹了众怒!
谈菀兮轻轻撩开车帘,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围着马车的众人,蒙在白纱下的脸蛋更显清冷,浑身透着矜贵清冷的气息。
“杨一依乃我国公府赶出去的窃贼,盗走我礼国公府的珍宝无数,我已然报官,想来捕快已在来得路上了。倘若你们继续挡在马车前替杨一依申冤,估摸着会被当做同党一同捉去衙门。”
谈菀兮原就不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放她一条生路她不愿走,还非得尿她一身骚,她便索性就不装什么贤良淑德了。
“什么,她是窃贼?”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挡在马车前的人不自觉都让开了。
“谈菀兮,你污蔑我!”杨一依瞠目欲裂,气急败坏地想上前将谈菀兮扯下马车,却被谈菀兮轻飘飘地一脚直接踹开。
谈菀兮好说歹说也是将门之女,基础些的身手还是会的,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脚,却足以将杨一依踹倒在地。
周围的百姓瞧着这一幕,眼带同情地看向摔了个正着的杨一依,不少人在埋头窃窃私语。
“是我骗人吗?”谈菀兮似在喃喃自语,一脸无辜的模样,“难道家中损失的那些珍珠玛瑙,名字名画,都不是你偷偷拿出去卖的?”
“不是我……”杨一依倒在地上,却还是嘴硬不承认,但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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