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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汀晔一边轻轻擦拭着谈菀兮手上的伤口，一边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救那妇人，才催动了蛊母的？”
“我不能见死不救。”谈菀兮抬着眸子瞧他，眼睛清澈执拗。
萧汀晔抽空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迅速将目光移回到她的伤口上，手中的动作依然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你放血能一个人，能救两个，但能救一城的人吗？谈菀兮，平日看着你倒是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事儿上如此糊涂？”萧汀晔下意识提高了音调，声音不怎么美妙。
谈菀兮眼神微黯，她当然明白萧汀晔的意思，只是在没找到替代的药材时，她便是唯一的药引子。
她自小喝药，又在药老刻意的试药之下，她身上的血早就与普通人不一样。
半天没听到谈菀兮在开口，萧汀晔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她无措的面庞上时，才察觉自己方才的语气过于恶劣了，估摸着是吓着她了，顿了一息之后，便软下声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这不过是杯水车薪的法子，根本无济于事的。”
“我知道，所以我在找能替代的药引子，又或者能快些找到持蛊之中，若是能控制住他，让他没法子再用蛊母去驱动病人身上的蛊虫，便不会这么在病发，我也就能多一些时间寻出药方了。”
“我会尽快找到那人的，你也莫要冲动，把自己的身子弄垮了，还怎么给别人治病？”说着，他又煞有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你别忘了，你也是患者之一。”
谈菀兮脸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放心吧，我暂时还死不了。”
萧汀晔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反驳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谈菀兮轻声回应着，两人默着坐了一会儿，她突然起身就往外边走去。
“去哪儿？”
“我再去找找医书，看看有……”
“不许去！”萧汀晔紧抿唇角，抬腿走到她跟前，“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这儿还有那么多的大夫，有他们去查的。”
谈菀兮嘴唇微张，却没发出声音，因为她从萧汀晔眼里看出了不容拒绝的意思。
“可是……”谈菀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萧汀晔打断，“没有可是。”
最终，她点了点头，“好吧。”
萧汀晔见她终于答应，紧绷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
等谈菀兮躺回床上之后，萧汀晔才轻声说道：“好好睡一觉吧，其他的事情睡起来再说。”
谈菀兮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她现在也确实是累了。
没一会儿，谈菀兮便沉沉睡了过去。
萧汀晔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他轻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脸颊，但又怕唐突，只好默默地收回手。
萧汀晔在屋内静坐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起身就往外边走，在关上门的瞬间，还是忍不住深深看了谈菀兮的方向一眼，才将门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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