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进怀里,一句话也不想说。感觉很多事积压在心里,却又没法表达。我很想跟她讲讲夜幕镇的事,讲讲我以前的那些经历,可又觉得有一堵看不见的墙。隔着墙,我们无论如何呼唤彼此,都听不见一点声音。
人在哪儿都是有压力的,不存在没有压力的人,虽然可以选择逃避,但逃避过后压力会像蟑螂繁殖一样增长。
在这里没什么排解压力的方式,唯一的选择就是干活,从狩猎到针线活,几乎所有我能想到的我都会去做。几天下来储存的羊毛感觉够做一床被子了,借着缴获的针线盒,我又变成了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一边算针脚,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床被子应该算“婚被”了吧?要是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我肯定会遵循传统把这些东西缝进被角,图个早生贵子的寓意。哎呀,早生贵子,真不知道以后我和她会不会有孩子呢?要是有孩子,孩子到底是长得像我还是长得像她呢?
等等,这生孩子,到底是生人还是生蛇还是生蛋啊?!
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摇了摇头,把羊毛铺在裁好的毛皮上。
“又在做什么啊?”
“这个嘛......嗯,像这样。”
因为我不知道被子怎么说,所以按惯例用动作表示。
把一张毛皮上铺一层羊毛,再铺一张毛皮,然后像被子一样盖在身上。
“像这样,就不冷了。”
“诶?”
“怎么样,厉害吧?”
“嘻嘻。”
歌果你怎么这么淘气呢!她把羊毛吹了起来,晾干了之后的羊毛很散碎,加上她肺活量还挺大的,细小的羊毛一下子落了我满身。
可能是有点疲倦了,我干脆也跟她一起胡闹起来。
“歌果啊,咳咳,我老了,干不动了......”
“哈哈哈哈。”
我把羊毛放到鼻子底下当成胡子,装成老头的样子。
“咳咳,我这么老了,你还爱我吗?”
“哈哈哈哈。”
她笑得不行,连尾巴也跟着甩了起来,洞里飞的到处都是白色的羊毛,感觉有点像下雪,身上头上也沾了许多。羊毛不停被我们抛到空中,然后和空气阻力一起翩翩然地飘落下来,在雪片一般的羊毛雨中,她的一颦一笑都被我的眼睛无限地慢放,因为没有相机,所以哪怕是这日常的小快乐我都想永远刻印在脑海里。
闹了一会儿,我开始真的咳嗽了,有些小绒毛可能被我吸到嗓子里了。哄着她赶紧帮我把到处都是的羊毛收起来,这羊毛被的保暖性能可能要降低了,因为刚才的胡闹,总觉得羊毛变少了......
待羊毛被真正缝好,大绵羊的身上都能再薅出毛了。我其实不会针线活,很多生活技能都是被逼出来的。一个人的时候,衣食住行都只能靠自己,不会做饭逼着自己也得做,天天在餐馆吃谁吃得起,大家都是拿着披星戴月的血汗钱。
然而,缝被子这个活真不是被逼着就能学会的。
当我把做好的羊毛被拿给歌果看的时候,随着我抓起被子的一边,填充的羊毛就全堆到另一边了。这叫什么,这叫传说中的“滚包”......
所以说有的时候,只动手是不行的,必须要有相应的技术。虽然尝试制作羊毛被失败了,但我们的生活却没有失败,冬天的准备依然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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