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之中,蓝色的瞳仁中映着我挥舞而来的战锤。
最后将脑袋砸了个稀碎。把尸体拖给羽毛,让它开心地把新鲜的内脏掏空。
我回到歌果身边,二人沉默无言,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跟尸体没有区别。
“我会去陪你的,等我几天,歌果。”
洞里静悄悄的,除了羽毛咀嚼肠子时偶尔发出的“咯嚓咯嚓”声。
我当时真的认为歌果已经死了,连同我们的女儿一起离开了我。直到她翻过身,闭着眼睛幽幽地对我说:“来歌,我累了,可以睡一会儿吗?”
“睡吧,记得起床就行。”
“嗯。”
尾巴上隆起的位置上是一个黑色粗糙的方形印记,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难闻气味。那一锤夺走了我们的女儿。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只是轻轻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然后仔仔细细地把两支枪全都上满子弹,离开了我们的家。
歌果是否会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都发誓过不论生死,彼此永远相爱。我活这么大了,头一次被纯粹的仇恨控制了思维。光头牧师的尸体被羽毛吃出了一个大窟窿,将战锤和尸体绑在一起,再拴在羽毛身上,我当天就把战斗牧师的尸体拖到了距离王国领土最近的地方,不出三天就会有人发现。
晚上我去了美杜莎的领地,以非常强硬的态度把小姨子领走了。
小姨子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反正肯定不是想把她纳为小妾。就悄悄地跟在我身后几步远的位置,二人一路无言。小姨子肯定在想,为什么这个平时温和礼貌的男人,今天只跟大姨姐说了一句:“我需要她。”就牵起她的手离开呢?
等到半夜一点多,我们才走到了家门口。小姨子见我停住脚步,怯生生地走到我的身边开口说话了。
“来歌......怎么了吗?”
“去看看你姐姐。”
“我知道了......”
小姨子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进了家门,随后我就听见了她的惊叫。我只能站在家门口,揉着眼睛吸烟,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姨子。
“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
“你说句话啊!你说话啊!”
“......”
小姨子没动手打我,只是不停地责怪我的无能,责怪我没能保护好她的姐姐。
等她发泄完,我抱住了她,那是个非常无助的拥抱。
“歌果没死吧?”
“没。”
“帮我照顾好她。”
“嗯。”
查看了一下歌果的情况,还好,呼吸平稳,又是恢复重伤时的那种沉睡。
小姨子跟我简单说了歌果的伤势,怀孕中的美杜莎虽然行动不便,但食物摄入量大,体质要比正常情况下强壮很多。那一锤打在了尾巴上,体内的蛋被击碎了。虽然锤击对身体组织的杀伤力很大,但是蛋里的营养却能提供恢复所需的能量。
简单来说就是用我女儿的命换了歌果的命。
像歌果这种情况,没法用治疗魔法。小姨子能做的只有看护,保暖,等待歌果醒过来,顺便做点家务活。
“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了。”
“你要做什么?”
“照顾好她。”
这一切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歌果永远都不知道在她沉睡的那一个礼拜中,她的丈夫究竟做了什么。可以说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
我到夜幕镇拿走了帕克制造的最准的一支步枪。帕克头一次用热脸贴上了我的冷屁股,对于所有人友善的问候,我的回答不是点点头就是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嗯”。
西蒙看得出我的异样,坚决没给我提供任何一块炸药。但他也没拦着我,送给我一大包弹药,并再三告诫我让我时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呵呵。
我要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履行着自以为是的正义。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去找谁战斗,只是不杀掉几个王国的人就无法让心情平复下来。破了洞的衬衫依然合身,沾了尘土的运动跑鞋也同样舒适。我变回了第一天的穿着打扮,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我——杀你的不是魔物,是对于你们来说,同样来自异世界的人类来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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